第15部分(第2/4 頁)
卡在這麼一個鳥不生蛋的落後地區。他對於婦女的需求毫無同情心。
我們其實是無意間來到這家醫院的,既然來了,就順道進去問了一下這個地區的孕產婦醫療護理情況。在聽完皮皮醫生“明智”地評估該區的情況後,我們在一間閒置的病房裡看到了普魯登斯。她的家人告訴我們,她在那裡已經躺了三天,沒有受到任何治療——後來皮皮醫生憤慨地跟我們說,只有兩天。她到醫院不久,胎兒就死了,此刻胎屍正在慢慢地腐爛並毒害著普魯登斯。
“要是院方立刻治療,我的孩子不會死。”普魯登斯28歲的丈夫艾蘭·阿沃納邊在妻子身旁徘徊不定邊憤怒地說。他是公立學校的老師,所受的教育足以讓他清楚地看到妻子遭受的惡劣對待,並對此備感憤慨。“求求你,救救我太太!”他懇求道,“我的孩子已經死了,請救救我太太!”
艾蘭的抗議惹怒了皮皮醫生和其他醫護人員,但他們還是儘量應對,在訪客面前讓患者死去,會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他們表示問題出在資源短缺上,而無知的村民們又不願支付醫療費用,情況因此才會更嚴重了。
“在急診案件中,病患家屬通常是拒絕付錢的,”高階護士埃米利安·墨阿薩一臉不屑,看來她是個鐵石心腸。“他們一轉身就開溜了。”
然後皮皮醫生表示,再不介入的話,普魯登斯只剩幾個小時可活了,要是他拿到剩餘的80美元,就可以幫她動手術。我們當場同意支付剩餘費用。接著皮皮醫生又說普魯登斯貧血,需要輸血才能夠撐過剖宮產手術。一名護士查了普魯登斯的病歷,說她的血型是A型Rh陽性。
尼可和攝影師那卡·納撒尼爾互看一眼。“我是A型陽性,”尼可向那卡耳語。
“我是O型陽性——萬能血型,”那卡悄聲回道。我們轉向皮皮醫生。“要是我們獻血呢?”尼可問,“我是A型陽性,他是O型陽性,這樣的血能用嗎?”皮皮醫生聳聳肩表示可以。尼可和那卡拿出一些錢,請一名護士到鎮上買來據稱是全新的一次性針頭,讓化驗室人員幫他們分別抽血。
普魯登斯似乎沒有完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母親流下了喜悅的眼淚。家人原本以為普魯登斯的命保不住了,但現在似乎突然有了轉機。艾蘭堅持要我們等到手術結束再離開。“要是你們現在走,”他直截了當地說,“普魯登斯就活不成了。”
後來,埃米利安和其他護士又開始和普魯登斯的家人爭執,想向他們敲詐更多,我們過去調停後,又支付了一些。終於,護士把血袋掛上了,尼可和那卡的血液開始一滴一滴輸入普魯登斯的血管中。她幾乎是立刻活了過來,並用虛弱的聲音向我們道謝。護士說普魯登斯的手術已經安排妥當,但是幾個小時過去了,卻沒有任何動靜。到了晚上十點,我們問值班護士皮皮醫生去哪了。
“噢,醫生嗎?他從後門回家了。他明天會動手術。應該吧。”看來皮皮醫生和護士們決定給艾蘭和普魯登斯的家人一個教訓,挫挫他們的銳氣。
“但是等到明天就太遲了!”尼可抗議道,“普魯登斯活不了那麼久,醫生自己都說她也許只能活幾小時了。”
護士聳聳肩,“這就要聽天由命了,由不得我們做主。要是她死了,也是上帝的旨意。”我們差點想把她掐死。
“皮皮醫生住哪裡?”尼可問,“我們現在就去他家。”護士不願透露。艾蘭看得目瞪口呆,茫然地看著我們。
“快點說啊,你一定知道醫生住哪兒,要不然晚上有緊急情況怎麼辦?”
這時,身為喀麥隆人的口譯把我們拉到一旁,說:“這樣吧,要是我們四下打聽,一定能問到皮皮醫生的住處,但如果我們現在就去他家把他拖過來,他大概會氣到不行。也許他會勉強動手術,但你不知道他拿手術刀會做什麼,而遭殃的是普魯登斯。只能等到明天早上,看看她是否還活著。”我們只好作罷,回到招待所。
“謝謝你們,”艾蘭說,“你們試了,你們盡力了,我們真的非常感激。”但因為知道醫院存心找碴兒,見死不救,他已經崩潰了。普魯登斯的母親早就氣得說不出話來,淚水在眼裡打轉。
隔天早上,皮皮醫生終於開始手術了,但是普魯登斯至少已經在醫院耽擱了三天。她的腹腔受到嚴重感染,醫生必須切除20厘米的小腸,但是又沒有抗感染所需的強力抗生素。
幾小時過去了,普魯登斯依然不省人事,大家漸漸明白這不只是麻醉劑的原因。她正陷入昏迷。由於受到感染,她的腹部持續膨脹,而護士很少來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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