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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某步兵連。戰士們在挖單兵掩體。
小碾子脫了個光膀子,幹得格外起勁。連長、指導員走過來。連長抓起一把鐵鍬:“加油啊,團裡通知,一會兒總參首長要來視察。”指導員稱讚道:“呵,田支前,不簡單哪,人家一個沒挖好,你都挖第三個了。”小碾子“嘿嘿”笑著。
指導員衝鹿兒說:“賀子達,看來大學生就是不行,你和田支前不是一幫一、‘一對紅’嗎?好好向人家學習。”
鹿兒心悅誠服地回道:“是!”
醫療點,一女衛生兵在給司馬童滿是血泡的手塗著藥。司馬童嫉妒地看著小碾子。遠處,指導員還在對小碾子說:“好好幹,爭取早日入黨。”司馬童嘟囔:“入黨也是個勞動黨。”女兵“撲哧”一笑:“小心眼兒。”
司馬童傲氣地說:“誰?我?!笑話,想當年,我統帥過幾十萬人馬!”女兵不信:“吹牛。”司馬童:“你去江海市問問就知道了。五十二萬!”“真的?”女兵臉上立即泛起一片欽佩。
周天品陪著一群軍官走過來。
“立正——”連長跳出掩體,跑步至為首軍官面前,“報告副總參謀長,一八五團二營一連正在修築單兵工事,請指示。連長肖平煥。”
首長回禮:“繼續。”
“是!”連長回身喊道,“繼續作業!”
首長在陣地前走了一圈。路過醫療點時,他在女兵面前停住了腳。女兵笑著:“爸爸。”首長笑著點點頭,便離開了。司馬童對女兵有點兒刮目相看。
女兵:“幹嗎用這種眼光。”
司馬童:“你叫什麼名字?”
女兵:“唐小蕾。”
“剛才我說田支前的壞話,你別亂傳。”說完,司馬童便大步跑回自己的掩體,操起鐵鎬,大幹起來。
小碾子跳到鹿兒的掩體裡,幫著挖。
鹿兒:“又來了,不是叫你幫別人嗎。”
小碾子:“讓我挖兩鍬,要不我不好意思求你。”
鹿兒:“什麼事?”
小碾子:“你別笑話我。”
“說吧。”
小碾子掏出一卷錢塞給鹿兒:“幫我把錢寄給我娘。”
“你自己不會寄?”
“會還求你嗎?”
鹿兒笑了。小碾子:“別笑。我可是個真貧農出身。不像你,農活一件不會幹,還上了大學。”
鹿兒:“你說我是假貧農?”
小碾子邊千邊道:“成分誰敢胡說……哎,我問你,珍寶島那邊打起來了,咱們這兒也要打嗎?”
鹿兒:“你害怕嗎?”
小碾子反問:“你害怕嗎?”
鹿兒充硬:“我?不怕。”
小碾子猶豫地:“我也不怕。”
鹿兒:“不怕,你連幾角幾分都往家裡寄?”
小碾子緩緩蹲在坑裡,悄悄抹了一下眼睛:“我爹我娘養我這麼大不容易……”
鹿兒:“那你當什麼兵?”
小碾子:“跟人家賭氣。誰想到從來不打仗,我一來就趕上了。”
鹿兒十分同情:“匯款單上要給你媽寫兩句話嗎?”
小碾子突然睜大眼睛:“匯款單上也能寫信?早知道這樣,我前幾天就不買信封、信紙了。”
大年家。
棗兒揹著一捆小山一樣的柴火,跨進院:“大叔,大嬸,碾子哥又來信了。”大年、田妻走出屋門。棗兒放下柴,大汗淋漓地繼續說,“還有匯款,兩張。”
田妻:“兩張?”
棗兒拿出兩張單子:“這是碾子哥的,這個不知是誰寄的,一個怪名字加一個怪地址。”田妻接過那張匯款,不由自主翻看了一陣,然後向大年投去迷惑的目光。
海軍碼頭。
一艘陳舊的小型補給船上,大碾子一人跪在甲板上,吃力地蹭著船欄上的鐵鏽。他的海魂衫被汗水浸得透溼。靠幫在一起的一艘炮艇上,一名年輕軍官看著大碾子。泊在附近的一艘大型驅逐艦上,也有一名中年軍官在注視著這名埋頭打鏽的水兵。
“喂!”炮艇上的官叫道,“喂,叫你呢。”
大碾子抬起頭,汗水浸得他睜不開眼睛。
軍官問:“今年入伍的?”
大碾子不應,繼續幹活。
軍官自答:“一看就是。不過,幹海軍光有老黃牛精神是不行的,這是個技術兵種。”
大碾子不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