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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還挺倔。我給你講個故事:這個碼頭曾出過一個傳奇人物,那也是個新兵,個頭嘛,比你高點兒。那小子當兵才三個月,就將這個基地所有的十一種艦船都摸了個爛熟,輪機、槍炮、觀通,包括指揮,是樣樣精通。有一次他跑到潛艇上去拉屎,被潛艇扔進了公海,你猜怎麼著,海龍王沒收他,還送了他一條軍艦,軍艦上還有一套元帥服呢!哇!那小子就是穿著這套元帥服,一個人把軍艦給開了回來。”
大碾子繼續幹著,只是不易覺察地淡淡笑了一下。
軍官很掃興:“不信?你看看我這條炮艇,就是那小子弄回來的,不過是換了換漆。”大碾子抬頭看那艇,但已認不出是不是他當年駕回來的那條。
炮艇上在維護“三七”炮的兵們衝官喊道:“槍炮長,這炮好像有毛病。”
軍官衝大碾子說:“你要是擦船有癮,一會兒把我的甲板也沖洗一遍,完了,我讓你在炮位上坐一會兒。”大碾子不理。
軍官在炮前鼓搗了好一陣,十分棘手,急得他一個勁罵娘。一歪頭,他看見大碾子站在身邊,隨口道:“上來啦?鄭福子,給他找個水桶!”軍官准備接著忙自己的,大碾子把他撥拉到一邊,抓住“三七”炮,“咔嚓”、“嘩啦”,極其利索地擺弄了幾下,好了!
軍官和他的兵都看傻了。大碾子什麼話也沒說,躍過船幫,又回到自己的破船上,跪下擦鏽。
驅逐艦上的中年軍官看到這裡,轉身下船。
炮艇上的兵們不相信地互相問:“好了嗎?”軍官自語:“這小子是誰?”
中年軍官踏上補給船。炮艇上的官兵看到後,馬上立正。軍官:“徐艦長。”大碾子起身肅立。徐艦長在補給船上走了一圈,然後問大碾子:“這條補給船還要刷漆嗎?”
大碾子:“不。用不了兩個月,這條船不是大修,就是報廢了。”
徐艦長盯住大碾子:“你怎麼知道?”
大碾子:“它的主機有毛病,而且不可救藥,誰都聽得出來。”
徐艦長:“那是誰還命令你在這兒打鏽?”
大碾子平淡地:“沒人命令我。”
槍炮長在炮艇上忍不住插話:“那你瞎幹個什麼勁?”大碾子不語,神情堅毅、冷崚。徐艦長抑制不住欣賞之色地又注視了大碾子一會兒,轉身走了,丟下一句話:“準備好,頂多一個星期,到我的艦上去。”
“恐怕不行。”大碾子輕聲道。
徐艦長驚異,站住,轉回身來:“你不願去?”
大碾子:“新兵分配時,政治處最後能同意我上這條補給船,就已經破例了。”
“為什麼?”
大碾子轉臉看著海上的白鷗,不答。徐艦長想了想,突然問:“你姓賀?”大碾子怔了一下,然而他搖了搖頭。
徐艦長:“這樣可不好,儘管賀子達現在在接受審查,可他畢竟是你父親。”
大碾子轉過臉,正色道:“我沒有與他劃清界限的意思,但他確實不再是我的父親了。”
徐艦長大惑不解。
碼頭上跑來一個水兵:“賀解放,政治處來電話,說你媽媽來了,叫你去一趟。”
大碾子驚疑:“你弄錯了沒有?”
水兵:“沒錯。我聽得清清楚楚,說你媽來了。”
徐艦長自信地插話:“你肯定弄錯了,他根本沒有媽媽!”
“你怎麼知道?!”大碾子向徐艦長乜斜了一眼,跳上碼頭,大步走了。炮艇上的那位槍炮長如在五里雲中:“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來到掛有“政治處”牌子的辦公室門前,大碾子十分猶豫,在樓道里躊躇了好一陣,才硬著頭皮喊了一聲“報告”。
“進來!”
大碾子推門進去,一下愣住了。迎面坐著的是楚風屏。楚風屏神色激動地站起來。
“你們談吧。”某幹事說道,說完還衝大碾子很複雜地笑了一下,退出門去。楚風屏與大碾子僵立了好一會兒,楚顯得激動難言,大碾子則冷漠淡然。楚風屏好不容易小聲叫了一句:“小碾子。”
大碾子立即反駁:“別再叫我小碾子。”
楚風屏極力調整自己,但還是思緒混亂:“你聽我說,老薑最近給我來的信上講,賀子達同志找到了楊姐留下的孩子……有些事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談,你坐下好嗎?剛才我和政治處的同志已經說清楚了……”
大碾子突然火了:“你跟政治處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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