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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勞力割水稻,椰子怎麼辦?”
石娥:“我正準備說這件事,請政治處把全校家屬中十五歲以上爬樹有把握的孩子集中起來。另外把豬場、牛場、倉庫暫時安排給中、老年家屬,騰出職工突擊重活。”
杜主任:“這樣最少能多出五六十人。”
“好極了!”老校長讚歎道,“謝副校長指揮生產跟指揮打仗一樣,有勇有謀,用兵嫻熟。你這是得了誰的真傳啊?哈哈哈……”
石娥不苟言笑,又下一令:“還有,把我們校內正在停職清查的那幾個人和那個警備區的人也暫時解脫出來,分配力所能及的勞動。”
一領導:“本校的好說,警備區那個大個的,咱們能說了算嗎?”
杜主任:“那個專案組長最近倒是回大陸彙報工作去了。”
石娥不容申辯地:“救災如救火,有問題我負責。讓那個人去放牛。”
“讓一個司令去放牛……”校長嘆氣。
一領導介面道:“總比叫他去爬樹強!”
眾人都笑。
賀子達終於得見天日。他搖一根牛鞭,趕幾條水牛,陽光、青山、綠水,逍遙自在,精神、面容大為改觀。
夜晚,露天舞臺。
盼盼在臺上演著那個舞刀弄槍、殺氣騰騰的節目……賀子達也擠在群眾中間,笑眯眯地看著。
第二天傍晚,賀子達趕牛回家,見路前是盼盼,吆牛緊走幾步,追上盼盼,用手撥弄著盼盼的小辮子說道:“小姑娘,整個戲臺上就見你這一對小刷子飛呀飛的。嗯,很有點兒朝氣蓬勃的樣子。”
盼盼一甩腦袋,瞪了賀子達一眼。
賀子達不覺,繼續評論:“不過,你那杆槍耍得不怎麼樣,動作不對頭,像是殺豬……呶,應當是這樣的,弓步要紮實,槍托要貼住胯部,突刺要有爆發力……你瞧……”賀子達比劃得來勁,抬頭一看……盼盼已經跑出好遠了。賀子達看著,苦艾地自嘲:“你這個階級敵人,竟敢拉攏紅衛兵小將!”
大石山。
鹿兒一勺一勺喂根兒吃飯。幾粒米掉在根兒的胸前,鹿兒沒在意,轉臉去盤子裡夾菜。根兒下意識地想去撿那幾粒米,她的右手抬起來,有幾寸的高度!鹿兒向根兒嘴裡送菜時,兩個人同時反應過來:那隻手!
他們盯著那隻手足有兩三秒鐘……鹿兒筷子上的菜落在根兒的身上……突然,鹿兒大叫一聲“姑姑”,一下撲到根兒的懷裡。根兒也驚喜地叫著“鹿娃”,眼裡迸出兩行熱淚。
鹿兒鬆開根兒,滿屋叫著,跳著:“有希望了!有希望了!”鹿兒抑制不住激動,竄出門,竄出院子,衝著大山高喊著:“我姑的病有希望啦——”
群山合鳴:“有希望啦——有希望啦——”
鹿兒又奔回根兒的身邊,把飯勺放在根兒的手邊:“姑,您拿著。”
根兒真的拿住了勺,又舉起幾寸高。
“姑……”鹿兒撲到根兒的懷裡,“嗚嗚”地埋頭大哭。根兒笑著……
院裡,那頭梅花鹿也在歡跳著。
根兒:“鹿娃,你快到鎮上去一趟,告訴徐大叔,讓他放寬心。”鹿兒抬起頭,抹了把淚,痛快地答道:“哎!”
鹿兒在小鎮的街上跑得滿頭大汗。突然,他一臉的喜色頓失——藥鋪掛滿了孝幃!
鹿兒遲疑地走到門前。鋪子裡的正牆上,掛著徐老闆的遺像。一個戴孝帽的四十歲的男人看見鹿兒,從弔唁的人中走出來。
男人:“鹿兒。”
鹿兒:“徐爺爺他……”
男人拉著鹿兒朝僻靜處走了走:“我對別人講,爹是昨天得了暴病死的……對你和你姑……我爹,前天晚上,不知什麼時候,上了吊……”
鹿兒驚得“啊”了一聲。
沉默了一會兒,男人從懷裡掏出一個存摺:“他老為什麼走這條路,你姑也許猜得到……這是他老在遺書中交待的,把這個給根兒。”
鹿兒使勁推著:“不,不……”
男人:“收下吧,無論如何讓他老的這點兒心意如願了吧……你姑可能從來沒告訴你,也可能她自己也忘了,鹿兒,我們徐家和谷家,祖上都是臺灣的原住民。”
鹿兒一驚:“什麼?!”
男人看看左右,說道:“我們都是高雄美濃鎮人,幾輩子都是谷家採藥,徐家賣藥。一九三四年,谷家的兒子、兒媳和我的哥哥、嫂子,為抗日復國,參加了眾友會,襲擊日本人的派出所時,沒有成功,死在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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