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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能守護她多遠多久?歐陽花自己也算不清楚。直到有一天,她感到累了,她決定下嫁給他的親大哥,年齡足以做他父親的醜男人,“白駝山莊”莊主“大漠明駝”歐陽駝,結束那漫無涯際的動盪的殺手生活……
無花大師站了起來,整個人開始懸浮在空中,冷月下僧衣飄飄,落地的時候輕得像一片葉子。他聽到了腳步聲,然後他又看到了一道黑影。
無花大師否定了“影子”是兇手的可能,因為那是一道笨拙的“影子”,他走路的姿勢有些踉蹌,還碰倒了寡婦院子裡的晾衣杆,驚跑了蹲在牆頭繁殖後代的兩隻野貓。
“影子”是向第二個受害女子尤寡婦的房間走去的,難道“影子”受了兇手的指使,要找回遺漏的證據?不可能,現場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就算有,兇手知道“追風鎖骨,玉面神捕”歐陽花前總捕頭到過了,還有必要拿回去嗎?
“影子”笨拙地開門進去,然後,屋裡竟然亮起了油燈。
無花大師重又回到高處,盤膝坐下。
那間年輕寡婦的屋裡傳來了那“影子”低低的抽泣聲,哭得很傷心,也很壓抑。
——他應該是這個年輕寡婦生前的傾慕者或追求者吧……
無花大師有幾許感傷,為那個死了愛人的“影子”,或許也是為了自己痛徹心扉的過往。
——屋子裡的一男一女,一生一死,也許就在昨日還兩情相悅,正在打算衝破世俗的約束和偏見,正在籌備幸福的未來,可就這麼天不遂人願,人鬼殊途,陰陽兩隔。
然而我不是更苦嗎?我與我的的她天各一方,一個塞北青燈古佛,經卷鐘鼓,一個西域相夫教子,養花放牧。雖是天涯海角,驚花,你可知道,你時時地攪擾著我向佛的心!
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如若你不在了,也許我無花的心就死了!但她卻在,遠遠地在著,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這一夜,無花大師聽著那個“影子’悲傷地哭著,然後哭累了,也許枕在死者的身旁睡著了……
直到清晨第一縷陽光照亮了無花大師光光的禿頭,城裡也沒有再發生過異常的響動。
——兇手失約了。
“昨夜你發現了什麼?”
“涼城”的樓頭上,冷北城輕聲問身邊的紫衣女孩子。
風鈴脆響,冷若雅抿了抿唇,莞而一笑:“一個愛哭鼻子的和尚。”
第四章 梅花路
——兇手沒有如期出現,無花大師繼續在這座城市的最高點“祭神臺”頂端盤膝打坐。
他仍然在繼續耐心的等待,等待著對手的現身。
可是,在接下來的三天兩夜裡,一直清醒的無花大師,看到的只是忙碌喧囂的白日和死寂清冷的夜晚,在有規律的輪轉。
在喧鬧的集市上,在錯落的樓屋間,人們徘徊在自己眼中的狹小世界裡;沒有人發現,在這座城市的最高處,在天上圓滾的烈日和圓亮的寒月下,還有一個圓圓的腦袋,在等待著一場無言的決戰。
——除了“涼城客棧”樓頭,那雙紫色明媚的眸子。
在生活於這座“塞北”邊城的居民眼中,他們的世界是如此地平靜安定,如此的一塵不變。儘管城裡接連發生了兩起姦殺命案,但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有一天危險會降臨在他們自己的頭上。
人類,永遠是那麼自私,而又無知。
然而,無花大師卻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不但空前,怕也是絕後;他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他甚至恍惚感覺到在高臺下面的每一個人的每一個舉動裡,都隱藏著殺人的動機。
一直沒有出現的兇手,讓無花大師漸漸亂了方寸。
兇手是否還會再次出現害人?而他的再次出現又會在什麼時候??他下一個要加害的目標又會是誰???
無花大師光禿的頭頂上,開始冒出如雨的汗珠。
隱藏在無花大師內心的恐慌,在夜裡更是像流風一樣地無處不在,無所不在。
在城市夜色中的一片死寂裡,只有流動的風,在街巷樓宇間四處遊蕩呼嘯,而在漫長的寂寞等待裡,恐慌也像流動的風一樣,遊遍了無花大師的每一寸肌膚,乃至每一個毛孔。
到了第三天的黃昏,當天邊的一片雲彩,被落日燃燒得像斷腕壯士噴湧而出的鮮血一樣豔紅時,無花大師的心,突然有了垂垂暮老的感覺,他最終放棄了那個無言的約定。
——我承認我失算了,我真的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