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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美酒顏色如血,有三分醉意時難分得清。”君無意的眸子含笑:“喝酒要真正盡興,最難得幾分糊塗。”
阿史那永羿的神色不知道是沉思還是讚許,但他一撩衣袍邁開大步,突厥人全都起身離開。左翊衛軍立刻跟了上去。
驛館內,很快只剩下隋人。
“夏參軍,你在驛館外吩咐所有守兵,”君無意沉聲道:“今日行刺之事,誰也不能洩露一個字,違者軍法處置。”
“是!”夏至領命去了。
君無意朝身側的副將道:“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務必讓卓雲守口如瓶。”
其實,幾個將領早已認出來了,剛才行刺的少年是宮中侍衛卓雲!
剛才變故突發,他們已經有些亂了陣腳,但君將軍在這裡,彷彿天生有一種令人仰賴和平靜的力量。
如果卓雲說得沒錯,公主之死與阿史那永羿當真有關,兩國數十年來積累起的和睦,就會出現無可挽回的裂痕。阿史那永羿以鐵血霸氣聞名漠北,方才殺機已現——而隋煬帝的脾氣,也決不會遷就,兩國兵戈相向,一場大戰也未可知。
所以,君無意方才的命令,下的都是鐵令。
幾個將領們面面相覷,手心都是汗——
衛校尉看了看一旁的蘇長衫和葦沾衣——這裡的外人,只有他們二人。
蘇長衫還在優雅的吃菜,葦沾衣的聲音醉意清渺:“我不勝酒力,今夜是醉了,什麼也沒有聽見。”
葦侍郎在朝四年清廉勤政,謙遜自守,不參與任何黨爭,只是身體一向不好。
窗外暴雨傾盆如注,萬千雨水在夜色中一擲而碎。
等人都疏散了,蘇長衫悠閒的放下筷子:“你今日三道軍令,道道都罪犯欺君。”
君無意回過頭來,窗外雪亮的閃電照過他清雋眉目,卻照不亮他眸子裡的憂慮:“欺君之罪不過我一人;若戰端一起,禍及的就是兩國百姓。”
“紙裡終難包住火。”
“能拖一時是一時——”君無意坐下來:“況且,在不得不戰之前,或許你能查出真相,讓事情有所轉圜。”
面對朋友時,他的眸子純淡信任,睫下一池清透寬和。
蘇長衫看了他許久,無聲的嘆了口氣:“何必這樣苦自己。”
“……幫我倒杯茶過來。”君無意的面容泛起醉意,雙眸朦朧如霧,氣息吐納間,指尖沁出水滴——酒勁只能壓抑片刻,君無意想保持清醒,只能用內力將酒逼出來。
蘇長衫倒了一盞茶過來,茶霧繚繚溫暖:“你想過沒有,阿史那永羿為什麼要灌醉你?”
君無意閉眸搖頭:“我不確定他的目的,只能盡全力封鎖訊息,但萬一事不如人願,或者阿史那永羿有所行動,衝突一起,我必須調動兵馬。到時哪怕血流成河,左翊衛軍也必須一戰而勝。”
他的話語沉著如山,沒有一絲猶豫——要保護所有人,要把一切都安置到萬無一失,他時刻都在付出旁人難以想象的心力。
蘇長衫踱步而至,在他面前站定。
君無意詫異抬眸,鬢角已是微麻一痛,只見蘇長衫十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根白髮。
燈火投影中,他年輕墨色的髮鬢裡,一絲雪色格外醒目。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士兵渾身溼透的破門而入,上氣不接下氣喊道:“……宮裡出事了……!有刺客闖宮……君貴妃被……”
君無意茶還未沾唇,人已經霍然站起。
第41章 迷藥?
宮中冷雨沖洗著灰青色的琉璃瓦,夜幕沉沉低垂。
隋煬帝所在的月壽宮被精銳驍騎保護得水洩不通,君無意一身雨水趕至,溼發緊貼在白衣上:“皇上,臣護駕來遲。”
“來了就好。”楊廣向前一步親自將他攙起來:“左翊衛驍騎身擔宮城防衛的重任,沒有讓朕失望。”
“刺客在沉芳宮挾持的是——”
楊廣面對君無意難掩焦急的神色,似乎也有些內疚:“朕這些天忙於國事,沒有時間陪伴妃嬪們,貴妃本來住在盈壽宮,她什麼時候搬去沉芳宮的,也沒有跟朕說一聲。”
貴妃在後宮一人之下千人之上,搬去了以前供昭儀居住的沉芳宮,天子竟然一無所知,足以見被冷落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君無意心頭苦澀,胸口微窒。
“想不到將軍也是風雅之人,詩酒千杯,臣妾遠遠就聞到酒香了。”一個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