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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一身布衫,優雅的坐在一匹灰馬上,那馬懶懶的,他也十分悠閒,似乎全不關心君無意的生死。
張統領心急火燎,卻只見那十四銀影騎中甩出一把劍來,如同一道銀色虹劃過空中——君無意揚手接住,劍槍相撞,迸出火星!
一時間塵土飛揚,沙塵中之間白衣玄影交錯,看的人眼亂心驚。
十數招過後,突然聽一聲烈馬嘶鳴,阿史那永羿的坐騎昂首鳴叫。只見玄袍撩起,阿史那永羿一舉躍下馬來,大笑:“好劍法!”
這邊君無意也躍下馬來,寶劍擲回,寒光映空。
阿史那永羿不笑時冷酷威嚴,笑起來藍眸中波濤疊瀾,宛如海上日出其中,星漢燦爛其間。君無意一身白衣與他並立,竟也絲毫不落下風。這兩人恰似中原修竹與塞外寒松,相映生輝,直看得旁人目眩神迷。
明月美酒,高朋滿座。
驛館之內十分熱鬧,突厥人喜好大碗喝酒、生吃牛羊,君無意也換上大碗,與突厥將士對飲。
將士們見這白衣將軍生得雋雅,飲起酒來卻毫不推卻,豪氣干雲,很快便都樂於親近他。
在酒意正酣之時,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
“將軍,有人在館外求見。”士兵們向君無意稟報。
一個勁裝少年撥開左右守衛,大步走進驛館來。他腰間佩劍,膚色略黑,眸光冷冽,似清溪裡沉著烏黑的石子。
“你是阿史那永羿?”他腰間長劍一握,寒光立現。
一個突厥官員站起來怒道:“你是什麼人,敢直呼我殿下的名諱!”
少年冷笑一聲,長劍瞬間出手!
青色劍光卻直取方才說話的突厥官員咽喉。劍法極狠準——取人性命的,有時不是高招,只是狠招。突厥官員大驚之下,立刻拔刀相迎。→文·冇·人·冇·書·冇·屋←
卻不料少年的劍鋒一偏,刺向他桌上的酒罈。酒罈剎時粉碎,美酒嘩啦流淌一地。
與此同時,阿史那永羿咽喉不過半寸處,突然被三道箭光籠罩!
原來,少年一劍刺向酒罈,不過是要以酒罈破裂之聲掩蓋他暗器出手的聲音和方向——他真正的絕活不是劍法,是暗器!
幾道銀影迅速閃在阿史那永羿身前,剛才的聲東擊西之計未必高明,但酒罈碎裂之聲的確影響了他們的判斷,使得他們出手慢了一剎那。
有時慢一剎那,就是失敗!
但十四銀影騎竟真正如影如幻,只見“砰砰”三聲,三道暗器全被長槍的鋒鏑所阻——
任誰也想不到,少年要的,就是這一阻!
暗器遇到撞擊,頓時噴出一股煙霧,對手眼前頓時大暗,又不知煙霧是否有毒,在他們分神的剎那,少年手中的八枚袖箭從不同的方向,同時打向阿史那永羿全身八處要害!
只見黑色的衣袍一動,六枚袖箭彷彿打在鋼板上,頓時應聲而落,第七枚斜飛紮在了案角,還有一枚——
從始至終,阿史那永羿沒有正眼看過刺客一眼。他將酒碗放下,唇角冷彎:“取人頭顱,不妨一刀結果,不需要這麼花哨。”
他展開手掌,裡面赫然是剛才最後一枚袖箭。
剛才刺客出手的時候,恐怕早把時機計算到了天衣無縫,但此刻阿史那永羿出手,根本沒有一點準備和預兆。
世上有一種身手,不需要任何裝飾和技巧,那是千錘百煉而臻於完美的精鋼純鐵,是穩如磐石的泰山北斗。
阿史那永羿這一出手,刺客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突然,一個酒碗伸了過來。
時間不早不遲,位置不高不低,正好格在袖箭前面,“叮噹!”一聲,金屬碗沿出現了一道深色擦痕,而碗中水酒平穩如湖,一滴未灑。
君無意舉碗:“殿下,我敬你。”
士兵們無不驚愕。
“一向聽聞君將軍公正,”突厥隨行的官員厲聲道:“將軍要包庇刺客嗎?這就是大隋的待客之道?”
“刺客有罪,當交往刑部審訊,按大隋律令處置。”君無意的話語如同晨光中的山河一樣溫暖沉靜:“張統領,將人犯帶下去。”
少年的手腳都被扭住,拼命掙扎:“君將軍……是阿史那永羿害死了蘭陵公主!他是殺人兇手!”
一語既出,滿座皆驚。
“沒有這個蠻人向大隋求婚,蘭陵公主就不會去尋死!公主就是不願遠嫁突厥才自盡的!”少年頸脖上爆出青筋:“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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