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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從外面進來,陳碧秋低垂著頭,恭敬地行禮:“奴婢給太子妃請安。”
張嫿收斂心神,望向綠翹:“你去看看廚房的藥有沒有煎好?若煎好了,趕緊給太后送過去。”
綠翹答應一聲,行禮後退出去。
張嫿一瞬不瞬地盯著陳碧秋,良久也未說一個字,亦未讓她起身回話。殿內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見,氣氛有些凝重與壓抑,陳碧秋心中忐忑不安,戰戰兢兢地跪在金磚地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良久,張嫿沉聲說道:“本宮想要問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實回答本宮,若有欺瞞,本宮決不輕饒。”
陳碧秋忙答道:“太子妃請問,奴婢絕不敢欺瞞。”
張嫿雙手緊緊地攥著腰間垂下的玉佩,指節微微發白,透露著內心的緊張與害怕,問道:“上回本宮意外滑胎後,身子可有受到損傷?”
陳碧秋面上頗有些難色,支支吾吾地說道:“回太子妃的話,女子滑胎身子難免會有些損傷,但只要您按時服周太醫配的藥,好好調理,身子定會恢復如初。”
“大膽!”張嫿右手猛地重重地擊了一下紫檀案几,沉下臉喝道:“還敢欺瞞本宮?”
陳碧秋惶恐地道:“奴婢不敢。太子妃明鑑,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醫女,論醫術哪能與周太醫相比,太子妃若不放心,不如問一下週太醫。”
“你不必謙虛。周太醫曾親口誇你的醫術已盡得他的真傳,本宮的身子究竟如何你心裡想必一清二楚。”張嫿淡淡地說道。
“奴婢。。。。奴婢。。。。”陳碧秋滿頭大汗,囁嚅著道,“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說實話,本宮大不了傳民間的大夫進宮替本宮把脈,本宮自然可以聽到真話。”張嫿面無表情地說道,“但是一個心不向著本宮的人,本宮實在想不出理由留著她。”
陳碧秋臉色發白,雙眼蓄滿晶瑩的淚珠,聲音顫抖:“太子妃為何要為難奴婢?”
“你放心。本宮向你保證,今日你所說的話,出你之口,入本宮之耳,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張嫿一顆心卻似沉到了無盡的深淵,看陳碧秋的反應不必問也知道答案了。
陳碧秋猶豫了一會兒,低垂著頭答道:“奴婢曾聽周太醫提過,數月之前太子妃曾浸泡在寒水中數個時辰,身子元氣大傷,若精心調理個三年五載,定當可以恢復。可惜不巧沒過多久,您
☆、320 情為何物?
夜幕漸漸降臨,小環躡手躡腳地進來一一點燃鎏金纏枝蓮燭臺上的十八盞蠟燭。忽地,一陣沉重的鐘聲打破了寧靜的夜色,緊接著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貴—妃—娘—娘—薨—!”
張嫿猛地坐起來,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竟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淒涼,一滴清涼的淚水倏然滑落,流入嘴裡,很苦很澀。
她翻身下榻,默默地走到庭院,遙望著未央宮的方向,誠摯地默默地說道,娘娘,祝您在另一個世界裡找到江晉成,再續未了之情。祝您和他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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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明黃色帷帳低垂,一陣晚風吹拂而過,帷帳輕輕搖擺,隱隱露出一隻枯瘦蒼老的大手。皇帝面色臘黃削瘦,呼吸微弱,幽深的雙眸望著帳頂象徵著九五至尊的騰龍圖案,唇角似噙著一絲嘲諷的譏笑。
他是九五至尊,是手握生殺予奪大權的皇帝,天下萬民無不匍匐在他的腳下,卻輸給了一個小小的侍衛!!!
她殘害嬪妃,謀害皇嗣,他視而不見;她結黨營私,屢次想要除去太子,他裝聾作啞;她與那些長得像江晉成的樂師,畫師們廝混,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怕兩人歡好纏綿之際,她一遍遍地喊著“江晉成”的名字,他也裝作沒有聽見。
他一直以為,只要時間久了,她就會慢慢地忘掉江晉成。他亦以為終有一日他一定可以感動她。可是一年又一年,他的兩鬢都染了白霜,可始終沒有辦法將江晉成從她心中抹去!
朱祐樘端著藥盞進來,伸手將帷帳掛在鎏金鉤上,輕聲說道:“父皇,該喝藥了。”
皇帝卻恍若未聞,木然地望著帳頂,似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
朱祐樘見他形如枯槁,不禁眼眶溼潤,小心翼翼地扶著他慢慢地坐起來,舀了一匙藥湯輕輕地吹了吹,再喂他喝下。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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