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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似猜到她心思,挑眉道:“你想試試?”
張嫿立即乖乖地走過去,乖乖地脫下鞋子,乖乖地上床躺下,卻將半個身子掛在床沿外面,兩人之間足可以再塞下一個人。
朱佑樘又好笑又好氣,用未受傷的那隻手臂將她拉到身邊,替她掖好被角,柔聲道:“閉上眼,好好睡一覺。”
張嫿全身僵硬地躺在他身邊,認命地閉上眼,想了想,不知死活地補了一句:“臣妾小憩一會兒,卯時殿下記得叫醒臣妾。”
朱佑樘溫柔地“嗯”了一聲。
張嫿昨夜趴著睡,醒來後全身痠痛,現在躺在柔軟的床榻上,身子慢慢放鬆下來,片刻便進入了夢鄉。
醒來時窗外已是豔陽高照,將近午時,忙掀被起來,卻見朱佑樘穿戴整齊地坐在迎窗大炕上看公文,臉色雖有些蒼白,精神卻十分好,見她醒來,溫言道:“快去洗漱,一起用午膳。”
張嫿嘟噥道:“不是說好了卯時叫醒臣妾麼?”
朱佑樘微微一笑,“這裡是行宮,不用遵守宮中的規距,你便是睡到晚上,也不會有人過問。”
張嫿鬱悶地嘆了一口氣,估計所有人都會以為她和太子纏綿了一夜,才會睡到日上三竿。哎,真是白擔了虛名。走到淨室,匆匆洗漱後,換了一套淡雅的衣裙,回到寢殿,卻見桌上已擺好精緻的菜餚。
“小環說你喜歡吃魚,我特地命小廚房做了一些,你看看合不合味口。”朱佑樘坐到桌畔,盛了一碗魚湯,放在她面前。
紅燒的,清蒸的,油炸的,燉的,燜的,滿滿一桌菜,居然有十幾條魚!
張嫿看得直咂舌,這算是答謝她昨夜替他包紮傷口麼?
兩人用完膳後,朱佑樘神色忽有些凝重,說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張嫿頷首,跟著他出去,繞了很多地方,來到一處偏僻的屋子,進屋後開啟機關,東面的牆緩緩移開,露出一條極窄的臺階,兩人沿著臺階而下,底下是一個窄小的密室,一燈如豆,一名黑衣男子神色焦急地在屋中走來走去,聽到腳步聲,神色一喜,抬頭見到朱佑樘身後的張嫿,卻是愣了愣。
張嫿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他便是昨夜的刺客?”
朱佑樘頷首:“京城出了一點急事,陳準派他來與商量對策。”
張嫿吃了一驚,皇家最忌諱皇子與朝臣勾結,陳準乃東廠總管,直接聽命於皇帝,若被人發現他與太子結成一黨,萬貴妃必會以此為由要求皇帝廢了朱佑樘太子之位。
朱佑樘又道:“昨夜出事後,萬貴妃盯著我很緊,你想辦法送他離開行宮。”
☆、082 刺客(二)
張嫿吃了一驚,皇家最忌諱皇子與朝臣勾結,陳準乃東廠總管,直接聽命於皇帝,若被人發現他與太子結成一黨,萬貴妃必會以此為由要求皇帝廢了朱佑樘太子之位。
朱佑樘又道:“昨夜出事後,萬貴妃盯著我很緊,你想辦法送他離開行宮。”
張嫿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麻煩殿下替臣妾準備一些易容用具。”
朱佑樘問道:“你想將他易容成何人?”
張嫿想說易容成女人行麼,不過沒那麼個膽,抿唇說道:“他的身材與臣妾身邊的小南子差不多,就將他易容成小南子吧。”
朱佑樘頷首道:“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去便來。”說罷,開啟機關,走出去。
黑衣男子行禮道:“卑職韓烈參見太子妃。”
張嫿愣了愣,微笑道:“你認識我?”
韓烈道:“此次來湯山行宮殿下並未帶任何侍妾,所以卑職猜想您應該便是太子妃。”
張嫿啞然失笑,她倒忘了這個事兒。朱佑樘與萬貴妃鬥得你死我活,有些事情還是少知道為好,知道太多或許會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遂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良久,朱佑樘拿著一包物事回來,張嫿開啟包裹,拿起易容用具,在韓烈臉上塗抹,又拿筆將他眉毛改得低垂耷拉,顴骨高聳,沒多久一個英武陽剛的男子便成了老實木訥的小太監。
“殿下覺得如何?”張嫿放下畫筆,笑問道。
朱佑樘曾見過小南子,打量了一眼韓烈,讚道:“若不是親近之人,必難辯真假。”
張嫿收拾起易容具,說道:“相貌雖然可以改變,聲音卻無法模仿。只能委屈韓大人暫時裝一下啞巴。”
太監的聲音一般都比較尖細,韓烈若開口,自然立即穿幫。
韓烈慚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