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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風箏,可一眨眼,沈蘭曦成了皇帝的嬪妃,她和杜芊羽成了太子的女人,而蔣娉婷又陰差陽錯地成了二皇子的妃子。
張嫿緩步走到涼亭裡,坐在紅木雕花錦墩上,默默地望著灰濛濛的穹蒼,心中酸楚,為了沈蘭曦,亦為了自己,不過都是被命運玩弄的人。
小環縮了縮脖子,搓著手道:“小姐,奴婢忘了帶手爐了,您在這裡坐一會兒,奴婢這就回去取。”
張嫿頷首,攏了攏身上的大紅羽紗面白狐裡鶴氅,雙手托腮,無聊地望著滿園荒涼。
“太子妃,您也在這裡?”一把柔媚的聲音忽地響起。
張嫿不用抬頭也知道來者是何人,淡淡地“嗯”了一聲。
蘇選侍也不行禮請安,打扮得極華麗,妝容精緻,曼聲道:“這麼冷的天,御花園裡有什麼好瞧的。”唇角含著一抹驕矜的笑意,笑道,“殿下特地命花房送了幾盆蘭花給嬪妾,聽說這種蘭花十分珍貴,極難養活,太子妃賞個臉,去嬪妾那兒賞會花。”
張嫿實在懶得應付她,裝作身子不適,揉了揉額頭,“今日有些不舒服,改日再到妹妹那裡賞花。”說罷,站起身便欲離開。
蘇選侍“嗤”的一聲輕笑,問道:“太子妃可是為了殿下沒去看您而不舒服?”
張嫿皺眉,淡淡道:“妹妹想多了。”
“太子妃,您不會以為殿下為您向太后求情便是喜歡您吧?”蘇選侍冷冷地盯著她,不屑地道,“殿下不過是顧及面子,才讓太后饒恕了您。”
張嫿心頭一跳,原來太后肯輕易饒過她,竟是朱佑樘求情。
“即便沒有殿下的寵愛,您也不該去勾引二皇子。”蘇選侍眼中滿是譏嘲,臉上卻裝作一臉的憂心忡忡,“這下觸怒了太后,您往後的日子可怎麼辦?”
張嫿大怒,手緊緊地握成拳,想起朱佑樘警告過她,不準動他的女人,尤其是蘇選侍,忍了忍,冷聲道:“說完了麼?說完你可以滾了!”
蘇選侍柔媚地一笑,驀地原本倨傲的臉瞬間變了顏色,忽抬起手狠狠甩了自己兩巴掌,下手十分重,嘴角破裂,滲出一絲嫣紅的血。
張嫿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哪根神經不對了,卻見她“撲通”跪在地上,淚如雨下,惶恐地說道:“太子妃,饒命!”
張嫿莫名其妙,暗自腹誹:真是天生的戲子,眼淚居然說來就來。正想呵斥她,卻聽身後響起朱佑樘清冷的聲音:“發生了何事?”
☆、079 湯山行宮(1)
張嫿莫名其妙,暗自腹誹:真是天生的戲子,眼淚居然說來就來。正想呵斥她,卻聽身後響起朱佑樘清冷的聲音:“發生了何事?”
天際鉛雲低垂,寒風呼嘯。擁翠亭四面懸掛的鵝黃紗幔隨風狂舞,亭內瀰漫著一股沉重的壓迫感。
蘇選侍嬌嫩白晳的臉頰如饅頭般高高腫起,清晰地浮現出五根指痕,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落,朱唇輕啟:“殿下!”聲音帶著三分柔媚,三分婉轉,三分委屈,一分哽咽,任是鐵石心腸之人聽了也會生出憐花惜玉之心。
朱佑樘面沉如水,輕撫著她紅腫的臉頰,盯著張嫿,皺眉問道:“太子妃,蘇選侍犯了何錯,你要下般狠手?”
張嫿瞥了一眼蘇選侍,想和我玩陰的?本小姐奉陪到底。
蘇選侍神色楚楚可憐,如一頭受了極大驚嚇的小鹿,驚惶地望著她,眸底卻閃過一抹得意:我拭目以待。
張嫿不再看她,神色十分地淡定,規規距距地向朱佑樘行禮請安,哪知腳下虛浮,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朱佑樘臉色微變,剛想扶她,身後一人動作比她更快,已躥出去扶著張嫿,關切地喊道:“皇嫂,您沒事吧?”
張嫿緊抓著她的手臂勉強站好,只見她約莫十四五歲左右,梳雙鬟髻,容貌甜美,眉目間透著幾分爽朗,眼睛明亮清澈,上次家宴中曾見過,是皇帝十分鐘愛的仁和公主,她撫胸喘了一口氣,微笑道:“我沒事。謝謝皇妹。”
蘇選侍忽膝行至她跟前,聲淚俱下地說道:“太子妃,嬪妾真的沒有把您和二皇子的事情告訴過殿下。您若不信,大可以問殿下。”
朱佑樘定定地盯張嫿,唇角勾起一抹冷誚的弧度,問道:“你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打她?”
張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咳了幾下,道:“殿下,蘇選侍是您……心尖上的人……”又大喘了一口氣,彷彿十分地虛弱,整個人都靠在仁和公主身上,有氣無力地道,“臣妾……又如何……捨得責罰她。實在是她太不象話了,每回見了臣妾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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