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1/4 頁)
綠翹答應一聲,轉身出去。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周謹才慢吞吞地趕到,行了一禮,隨口說道:“殿下恕罪。微臣適才肚子疼得厲害,去了一趟茅房,耽誤了一些時間。”
綠翹無語,這人膽子不是一般地大,在太子面前也敢睜著眼說瞎話,明明是與人下棋賴著不肯走,卻敢騙太子說肚子疼耽誤了時間,。
朱佑樘不以為意,焦急地道:“你快替太子妃把一脈,看看她究竟得了什麼病?”又將適才綠翹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
綠翹取了一塊絲帕覆在張嫿腕上,周謹隔著絲帕把脈,眉頭微微皺起,似在沉思什麼,片刻,說道:“微臣曾在一本古籍上見過類似的病症。”
朱佑樘鬆了一口氣,忙問道:“可有醫治的方法?”
“微臣需要證實一下。”周謹躬身稟道,又向綠翹道:“麻煩這位姑姑取一盆乾淨的清水來。”綠翹點頭,忙轉身出去,須臾,端著一盆清水進來。
☆、087 怪病(二)
殿內寂靜如死,銅漏聲滴嗒滴嗒清晰入耳。
張嫿病懨懨地靠在榻上,臉色蒼白如紙,眉目間再無往日的神彩飛揚。朱佑樘坐在榻邊的錦杌上,面沉如水,溫暖的大掌一直緊緊地包裹住她寒冷如冰的小手,彷彿一股安定的力量透過他的掌心傳遞到她身上,讓她不再害怕恐懼。
周謹從藥箱裡取出一小巧的青色瓷瓶,拔開瓶塞,倒了幾滴透明的液體在水中,向張嫿躬身道:“請太子妃將臉覆到水面上。”
綠翹趨步上前,將金盆端至張嫿面前。張嫿俯身,將臉龐覆到水面上,鼻尖隱隱觸到微涼的井水,忽感到鼻腔裡似有東西在緩緩蠕動,一陣瘙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咕咚”一聲輕響,兩條寸許長的灰色小蟲掉落在水中。
“這是什麼?”張嫿盯著在水中游動的蟲子,又是驚駭又是噁心。
“水蛭。”周謹皺眉望著金盆中的水蛭,微露幾分嫌惡之色,說道,“水蛭嗜吸血,生命力極其頑強。而這種水蛭經過特殊的培養,吸血較普通水蛭強百倍,它黏附在太子妃鼻腔中,不斷地吸血,太子妃才會出現氣血虧虛,體弱無力,十分畏寒。”
朱佑償一向溫潤如玉的臉龐陰沉得似能滴出水,嘴唇緊抿,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周謹又道:“人的鼻與肺相連,水蛭最開始會依附在鼻腔中,但慢慢會往上爬,最後會進入肺中。”
張嫿顫聲問道:“進入肺中又會如何?”
“一旦水蛭爬入肺中,它會不斷地吸取肺部的血液,而水蛭屬於雌雄共體,它還會產卵,繁殖出更多的小水蛭,到了那時,太子妃會因為嚴重的血虛全身無力,更可怖的是即使醫術高超的神醫也絕不可能找出病因,只會當血虛症來醫治,結果可以預見,喝再多的滋陰補血湯藥都是無濟於事,最終會血液枯竭而亡。”
張嫿身子打了個冷顫,唇邊彎起一抹冷誚的孤度,聲音顫抖:“真夠高明,居然想得出這麼陰毒的法子來對付我!”
幸好那兩條水蛭還未來得及爬入肺部,否則糊里糊塗地死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朱佑樘臉色微變,緊張地問道:“周謹,可有水蛭已進入太子妃的肺部?”
周謹道:“殿下恕罪,微臣醫術低微,實在無法查出太子妃的肺部是否有水蛭。”
朱佑樘身子一震,握著張嫿的雙手不覺加重了幾分勁力,似乎生怕一鬆手,她便會消失不見了。
張嫿哭喪著臉,她不會那麼倒黴吧?嗚嗚嗚嗚,她可不想變成乾屍!
周謹恭聲道:“殿下莫要憂心。水蛭若真的進入太子妃的肺部,太子妃肯定會日以夜繼地咳嗽,如今太子妃除了畏寒,流鼻血,體虛,並沒有出現咳嗽的現象,那證明水蛭並沒有進入肺部。”
朱佑樘懸著的心緩緩落下,情不自禁地將張嫿擁進懷中,低聲道:“別怕,沒事了!”
張嫿被他抱在懷裡極不舒服,可又不敢掙扎,只能暗自腹誹,誰怕了?你的手比我還冷,有事的好像是你!
綠翹又驚又怕,不解地問道:“奴婢有些不明白,水蛭是如何跑到太子妃鼻腔中?”
周謹還未答話,朱佑樘已冷聲道:“這還不簡單!必是有人在水中動了手腳。”
綠翹低頭想了一會,已然明白:“難道有人故意將水蛭的幼卵放在水裡,太子妃洗漱時那些幼卵便不知不覺地跑到了鼻腔中?”
周謹點點頭,說道:“幼卵透明微小,放在水中極難察覺,加上宮中盥洗時習慣在水中放些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