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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嫿驚訝地張大眼睛,似很奇怪又很好笑地望著他,故作得意地笑道:“今兒臣妾替殿下送走韓烈,貴妃娘娘非但沒有懷疑臣妾,還邀請臣妾品茗。臣妾在貴妃娘娘與殿下之間左右逢源,如魚得水,不知道多開心呢!”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忽眨了眨,笑吟吟地問道,“殿下,臣妾是不是很厲害?是不是一顆很好的棋子?”
朱佑樘心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柔聲道:“是。你很厲害!”
張嫿甜甜一笑,彷彿一個受到誇獎的孩童般眉飛色舞,然而剪水雙眸似卻似一泓幽深的潭水,沒有一絲笑意。她輕輕地擦拭著溼發,身上的浴袍隨著她的動作慢慢地向下緩落,露出一片凝脂般細膩光滑的肌膚,忽感到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身上,抬起頭,卻見朱佑樘緊緊地盯著自己,眼神熾熱,心頭一跳,剛想躲開,只覺右肩微涼,他的吻已落下。
“嫿嫿。”朱佑樘呢喃道,吻細密而纏綿,從右肩一直蜿蜒至胸前,浴袍在他手中一點點褪下。
張嫿心怦怦怦直跳,只覺身子一片冰冷,也不知從哪裡借來的膽,猛地一把推開他。
朱佑樘愣了愣,皺眉望著她。
張嫿手忙腳亂地拉起浴袍,緊緊地包裹住身子,烏黑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裝作一臉的羞赧,低聲道:“殿下,臣妾身上不方便!”
朱佑樘盯著她,片刻,微微一笑,脫下靴子,躺在她身邊,替她掖好被角,溫言道:“快睡吧,明日一早便要動身回宮。”
張嫿暗暗叫苦,都說身子不方便了還賴著不走??!!他是不是吃錯藥了???腳略動了動,可實在沒有那個狗膽將他踢下去,只好將身子拼命地縮在裡側。
朱佑樘又好笑又好氣,大手一伸,將她撈進懷中,感到她似有些不滿地微微掙扎,皺眉道:“你若再亂動,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做出什麼事情。”
張嫿立即一動不動地趴在他懷裡,生怕給了他藉口為所欲為。
朱佑樘嘴角微微翹起,輕撫著她綢緞般光滑的長髮,溫熱的呼吸輕輕地拂過她面龐。
張嫿一顆心提到了嗓眼,心下悲憤,嗚嗚嗚嗚,她都說身子不方便了,他不會還要她吧?
朱佑樘卻只是吻了吻她臉頰,柔聲道:“乖,睡吧!”
張嫿哪敢睡,睜著一雙大眼睛,全身戒備,等了好久,見他只是抱著她,並沒有進一步動作,不知不覺便放鬆下來,眼皮越來越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睡夢中似感到一雙手輕輕地摩挲著臉龐,似真似幻。
一縷晨曦透過緋色窗紗灑落在床帷上,風吹起紗帷一角,床上兩人相擁而眠。
朱佑樘一夜無夢,睜開眼,望著頭頂懸掛著的芙蓉色繡花帳帷,眼中是難以置信的驚喜。
究竟有多少年沒有睡得這般香甜了?
彷彿自從母親走後,他再也沒有好好地睡過,夜裡總是驚醒,彷彿回到六歲那年,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眼睜睜地看著母親的身體一點點變得冰冷,直至沒有任何氣息。
沒有人知道,他夜夜陷於那樣的噩夢中,夜夜不能入睡。
朱佑樘低頭靜靜地凝視著懷中的人,臉上不覺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溫柔與寧靜。不知為何躺在她身邊,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居然會覺得無比地放鬆與安心,這是他失去母親後第一次睡到天亮。
過了一會兒,張嫿醒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見自己仍躺在朱佑樘懷中,不禁又是尷尬又是窘迫,忙一骨碌地坐起身,又向裡挪了挪,彷彿他是洪水猛獸。
朱佑樘無奈地笑了笑,翻身下榻。守在殿外的宮女聽到動靜,端著盥洗用具魚貫進來,伺候他洗漱更衣。
收拾妥當後,朱佑樘含笑望著張嫿,溫言道:“快趕緊下床洗漱,用過早膳,我們便要動身回京城。”
張嫿哭喪著臉,你不出去我如何起身下床?我可沒有當著你的面更衣的癖好。
朱佑樘猜到她的心思,笑了笑,徑直走了出去。
張嫿跳下床,匆匆地洗漱更衣,走到外間,只見朱佑樘坐在桌畔,綠翹領著金蓮,碧桃在一旁伺候他用膳。
張嫿坐下後,舀了一匙紅稻米粥,尚未來得及嚥下,朱佑樘搛了一塊魚肉放在她碗裡,所有的魚刺已被細心地剔去,溫言說道:“多吃點。你太瘦了,昨晚我抱著你的時候,都硌著骨頭了。”
綠翹等人聞言俱是低垂著頭,臉上憋著笑,眼中滿是喜悅。
張嫿大窘,心下暗自腹誹,不用這麼認真吧?這是在自己的宮裡,這麼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