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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肉之內,連唇兒都發白了,卻也不覺得痛。
“這支芙蓉金釵可好看,小姐?”
這支金釵並不是全金,但做的樣式還算精細,今日小姐要進宮,若是身上沒有一些貴氣,也總是不妥吧。
雪兒在不大的首飾盒子裡挑選著零零落落的首飾珠花,這是昨日才買來的,郡王府早已不在,這對父女回京都是孑然一身。郡王穆峰回來的那天,宮裡的錢公公倒是捎來一些銀子,除了應付日常生活之外,奶孃擠出一些銀兩去買回來女兒家必用的物什。
穆槿寧的眼神幽然,淡淡瞥了一眼,卻又緩緩輕搖螓首。
何必自欺欺人,打腫臉充胖子?
如今的貴族女子,崇尚黃金,金子不但華貴,更讓人說話都能更理直氣壯。她也曾經喜歡,逼得爹爹賣去多年收藏的名筆書卷,也只為收羅一小箱的首飾。將那些個金手鐲,金項鍊,金釵子戴於身上,反反覆覆地看,痴痴傻傻地笑。
她如今也在笑,暗自撫摸這一支塗金的長釵,只是嘴角藏匿的笑,苦澀傳到心裡。
她今日就要進宮去。
又有多少人,又有多少雙眼睛,在等著瞧她的笑話!
第5章 你還想他嗎
潤央宮。
“崇寧——”
穆槿寧正坐在一旁安心等待,她來的時候太早,榮瀾姑姑說今早皇太后身子不適,太醫來診治了下,喝了安神靜心的藥,如今正在午覺,不宜打擾。
她原本想要告退,畢竟在這個時候還來叨擾,於理不合。
榮瀾姑姑卻安慰她,說先候著吧。
她也不再拒絕。畢竟聖母皇太后在她回京不久就召見她,她應該感恩戴德。
手中捧著的茶水,早已冷了,她端端正正坐著,宛若木雕泥塑,動也不動。
三年後重回舊地,她謹慎了,也拘束了。
也不知是等了一個還是兩個時辰,內室傳來緩慢的腳步聲,還有那一聲呼喚,雖然平淡,卻突地讓她幾乎一瞬間,就要崩潰大哭。
那曾經是她的郡主封號。
很久了,她都快忘記了,曾經有人被叫做崇寧。
雙手顫抖著放下精細茶杯,穆槿寧面色一白,挺起身子卻又不禁有些晃動,下一瞬一個踉踉蹌蹌,猛地跪倒在地。
“奴婢給老祖宗請安。”
“你——”
皇太后怔了怔,她曾經記得常常去皇后身邊服侍的那一名少女,她的天真開朗,活潑嬌美,也讓膝下無女的太后頗為歡喜。“起來吧,快。”
以前的穆槿寧,若是聽到這一句,早該嬌笑著起身,宛若蝴蝶般步伐輕盈跑到她的身邊,說些討好的玩笑話,讓太后誇讚她幾句嘴貧胡說該討打。
皇太后坐下,倚在桌旁,朝著不遠的她伸出一手。
但如今的穆槿寧,卻還緊緊低著頭,跪在原地,輕聲回應。“多謝老祖宗。”
好不容易等她站起身來,皇太后才仔仔細細打量著歸來的女子,她的身子抽長細瘦了許多,那雙動人的大眼睛更顯得楚楚可憐,眼底的閃爍微光勝過淚光,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她。她今日身著水紫色的宮裝,套著碧玉色的坎肩,雖然是簇新的,樣式紋繡卻也很為平常。盤著的黑髮長髮上,除了用一隻白玉簪之外,別無他物。以往的崇寧,總是鮮豔燦爛宛若百花爭妍,嬌美的一個甜姐兒,如今卻因為一片從容淡然,更多了幾分天生姿色之外的風華。
“崇寧你一定受了不少苦——”皇太后眼眸一閃,示意穆槿寧坐到她旁邊來,她卻眼眸一暗,再度低下頭去。
苦?
她已經快不清楚,什麼才是苦。
她若自憐自艾,這世上又有幾人會同情憐憫?
冷暖自知罷了。
“奴婢帶了一人來拜見老祖宗,不知老祖宗是否允許。”將手小心翼翼送到皇太后的手掌之內,穆槿寧一步步走近皇太后,柔聲說了句。
“人?在哪裡?”皇太后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不見。
穆槿寧依舊不敢抬起頭來,但語氣卻沒有一分的拖泥帶水,透露她的堅決和早有準備。“還在北門外,沒有皇太后的懿旨,奴婢不敢自作主張帶人入宮。”
沒曾想過,召見崇寧,居然還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好,哀家就允了你。”皇太后手掌一揮,說道。
她倒要看看,崇寧帶了何人入宮?難道是在塞外結緣的人?
只是一杯茶的功夫,公公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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