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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神馬東西?
趙諶無奈,不就是沒能陪著嗎?至於氣性這樣大。他想了想,站起來去了外間,回來的時候,手裡竟然拿著一塊兒蓮子軟香糕。
“阿奴,過來為父這裡,有糕糕吃。”
趙元立刻拋下手裡的布老虎,啪啪啪飛一般地爬了過來,爬到趙諶跟前,竟然抱著他的胳膊,小屁股一撅,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然後啊嗚一口叼住了糕點。
趙諶目瞪口呆:“怎麼……”站起來了?這正常嗎?
他立刻回頭看立秋,立秋高興地眼淚都要下來了,合著掌歡欣道:“大郎果然不同其他孩子,這麼早就能站起來啦!”
趙諶就鬆了口氣,眼疾手快地拽下一半多的糕點,單手抱起趙元往淨房走。
“阿父……壞!”趙小元憤怒地拿肥爪兒去拍趙諶的臉。
趙諶不以為意,反而逮住了爪爪親了一口。
“不能吃太多甜的,不然牙齒會壞掉。”他又偏頭親了親兒子的小油嘴,不出意料地被某小元一口叼住,最後留下六粒小小的乳牙印子。
第73章 醋拌柳芽
崔明和吳恆回了各自在府城的宅子,趙元則帶著趙達,以及正陽懷夕回去將軍府。
立春守在門口,她今年雙十出頭了,早不做那鮮亮的打扮,只穿著一身黛綠的衣裙,挽起單螺髻,唯插戴一支細銀珠釵。
趙元下了馬剛走上臺階,就叫她一把摟住,上上下下地仔細看。
“甲遜跟奴說過了……可嚇著奴了!”立春含淚摸摸他的小臉,“咱們不去營裡了,你還小呢,要立功,也須得再過幾年!”
趙元現在同她一般高,哪裡好意思再像小孩兒一樣叫她抱著?他趕忙扶著立春的肩膀,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我這不是回來了,唉,你別哭啦,哭得我心裡發慌哩。”他指指趙達又道,“你不是一直想見見趙達嗎?我這回可帶他回來了。”
立春嗔他一眼,扯過帕子草草擦掉眼淚,這才轉頭細細地打量了趙達一番。
她走過去也摸摸趙達的小黑臉,眼裡帶著憐惜:“也是個可憐的,這回回來認了家,以後再沒人欺負你啦。”
趙達摸摸後腦勺,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其實他是不大在乎家不家的,雖曉得他母親是叫犬戎擄走後才生的他,只是從他記事起,就再沒見過他母親。在被大郎撿到之前,他就像小乞丐一樣到處流浪,因長相個頭與中原人略有不同,人人都欺負他。大郎撿了他,手把手教他認字說話,許他學武,還帶他一道去了軍營,恩同再造。
他不在乎什麼將軍府,只讓他待在大郎身邊,大郎在哪裡,他家也就在哪裡了。
正陽懷夕最後也被立春揉了一通,他們自跟著去了軍營,變化比趙元還大。原先在絳城倒還是個書童小廝的打扮,如今個頭高了,面板黑了,身板兒挺直,氣勢比之從前截然不同。
幾個人往府裡走。
立夏早把房間收拾好了,正陽懷夕雖然還是趙府的奴僕,但等他們長大正式入了軍籍,攢下軍功,就能脫去賤籍,所以他們在府裡地位也不同以往,有個單獨的房間。趙達就在他們旁邊的廂房裡住。
芳綾拎著一桶水倒進大木桶裡,見趙元被澡豆搓出的沫子迷了眼,就把巾子塞進他手裡。她一邊用葫蘆瓢舀起一瓢水,小心避開眼睛給趙元衝頭髮,一邊嘴裡還絮絮叨叨:“您這回會住久些不?不是說春天快過了,那些犬戎人就會回去……那位衛小娘子送了春日宴的請柬來,看您不在,還抱怨了一通,留下一食盒的青糰子早黴了……”
趙元卻瞥了一眼自己圍著下半身的大布巾,暗暗鬆了口氣。芳綾說的話從他的左耳進去,又從右耳飄走了。他在想,明明跟阿父抱怨過了,阿父難道未跟家裡人透過氣嗎?怎麼立春竟允許芳綾進來淨房!偏他也沒甚個理由說些重話趕芳綾出去……他腦袋裡不由想起吳恆那傢伙說的話,什麼婢女趁著洗澡摸神馬的。
這麼一想,趙元就更緊張了。
芳綾瞧見他躲閃的小動作,嘴裡話音一頓,心裡的那一絲甜蜜就變了味,變得酸酸苦苦。前幾日立春私下找她聊天,只跟她說,說大郎並不想納侍妾,問她可要回去絳城。
她心事重重地回去了房間,芳錦就道想回去,問她要不要一道。
芳綾也曉得,若大郎並不納侍妾,留在西關也沒甚個前程可圖,但她為著心裡頭那新近生出的念想,竟有些不甘心。她們雖沒有范家娘子的高貴,但同為妾室,什麼貴賤不過是給外人看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