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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得了大郎的歡心才是真。她的身份做不了正室,憑什麼不能搏一把?
若大郎對她能有一二分喜歡……
“大郎,衛小娘子臨走前還問您回不回來參加寒食宴哩。”她裝作漫不經心道,一把布巾卻攥得死緊。
趙元從小就精怪得很,眼角早瞥到她面上的緊張和手上的動作。他眼睛微闔,不在意地哂笑一聲:“哼!我對什麼小丫頭片子才不感興趣,同女孩兒玩耍會被阿恆他們笑話的!”
這話說出來,便十足是個沒長大的傻小子。
芳綾眼神黯了黯,抿了嘴將熱水擰在他瘦弱的肩膀上。面前這還是個小小的少年,那一天見到的英武身影,許是背了光的關係,才顯得高大呢……
趙元換上乾淨的寢衣,盤腿坐在方几前。芳綾芳錦一個擺飯菜,一個捧著他的頭髮在燻爐上烘。飯菜都還未曾擺好,厚厚的毛氈門簾就被一把掀開,一個大紅的身影興沖沖地跨了進來。
正是衛嫣。
“你可回來了!”她拎著緞子面的厚裙子在趙元一側坐下,高興地臉都紅紅的,“虧得我訊息靈通哩,就知曉你不會告訴我!”
趙元無語地看著她,這丫頭怎麼跟聞著味兒的那啥似的,訊息?從哪兒來的訊息?
“我這衣服都不曾穿好,太不雅了,你就不能晌午過後再來!”他不悅地把筷子一擱。
衛嫣倒有些個怯他,聞言囁囁道:“那我不是怕你又跑了嘛……再者說,我先頭就下過帖子,你不在家,我自來慣了,誰成想你衣服沒穿好……”
她是個情緒來得快又走得快的,說著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興奮道:“哎呀!給你一訓,我險些忘了!”她衝外頭拍拍手。
趙元莫名其妙,卻見衛嫣那個不多話的婢女捧了個黑漆鑲珠貝的食盒進來,跪坐著行了禮,將食盒擱在他的面前。
衛嫣親手開啟食盒,得意洋洋對他道:“這是我做的醋拌柳芽兒,你嚐嚐我的手藝可進步沒有?”說著就拿過公筷,給他夾了一筷頭柳芽到碟子裡。
這是春日裡的新鮮菜,尤其柳樹在西關並不多見,確是稀罕少見的時鮮菜。嫩黃的柳芽選了最嫩的尖尖,滾開的水略焯過一遍,並不用拿鹽去苦,那是對過了時候的柳芽的。只用自家釀的果子醋,一小勺高湯,再加些芝麻胡椒沫兒,最後點一點香油,味道鮮甜爽口,十分開胃。
趙元嚥了一口口水,夾了進嘴。若真是這丫頭做的,倒可見人總還有一處優點。
衛嫣託著腮笑眯眯問他:“好吃不?”
趙元沒法昧著良心說謊,只得點了點頭。
女孩兒立刻就笑開了顏,嘀嘀咕咕地跟他道:“本還想給你做一道柳芽兒炒蛋,可香可香了……偏我阿媼不許,怕我濺了油燙了手,下回我偷偷給你做。”
芳綾跪坐在一旁,低下頭。衛嫣那光彩照人的樣子叫她嫉妒又忍不住暗嘲。這一刻雖然美好,可惜大郎卻並不會成為衛小娘子的良人。
趙元真個有些愧疚了。但是他能怎麼辦呢?衛嫣可沒有把話說得明白,於是他也不能直白地拒絕。何況這個時候的女孩子,終究是嬌貴的,再禁不起男子的拒絕。她們不像後世的女子,大部分都不夠堅強自立,他實在不想讓彼此的關係變得尷尬起來。
他暗自嘆氣,問道:“你不是去了春日宴,可有什麼變化?”
衛嫣見他搭理自家,眼睛更亮了。她想了想,道:“要說變化,是來了些人……對了,你大約不知,有一人據說是襄河公的庶子,封了亭伯的,叫什麼……對,趙岫的!”
趙岫?趙元微一愣。這個名字他不熟悉,但襄河公,那可是目前為數不多的宗室,封底就在襄河一帶。他只聽他爹提起過襄河公的嫡子,叫趙嶺的。
衛嫣似乎很不喜那趙岫,眉宇間充滿了厭惡:“若有一日大郎遇上了那個趙岫,可千萬離他遠著些!”
趙元很少見到衛嫣這樣直接表達對一個人的不喜,就好奇問道:“他可是惹到你了?”
衛嫣似乎不大想跟他說,嘟嘴半天,道:“我認識個姐姐愛慕他顏色,春日宴上便丟了他一支花,誰料到他竟撿起了花……竟撿起花遞給旁邊的一位小郎,而且還,還——”
“還什麼?”趙元追問。
衛嫣臉蛋通紅,小聲道:“還當眾親了那小郎的臉,說什麼‘此花堪配美人’……那個姐姐羞憤欲死,到今日我都沒見著她再出來呢。”
趙元還當是個怎樣的人物,不禁啼笑皆非。不就是不愛紅顏愛藍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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