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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氣過了,褚鳳馳又有些心疼,不知弟弟在寧遠遇著了什麼麻煩,怎麼前後反差這麼大。一邊擔心,一邊還要想辦法動用人手看能不能把這亂子壓下去。在禇靖宴會上發怒的翌日,薛魁就被打發去了寧遠,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可京裡這一場熱鬧,到底還是沒壓住,這件事鬧得太大,禇靖竟是一副完全不管的姿態,連今上都幾次垂問,倒不像是不喜,只是嘆息了幾次,褚鳳馳只覺得心裡累得要命,還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悶著頭板著臉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今上望著他,有時竟帶著些愧疚?
褚鳳馳想不明白,又不敢問他爹,憋了好幾天,直到禇靖有空了,才把他叫了過去,又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禇靖這幾日多在宮裡留飯,父子連見面都不多。
“薛魁人呢?”禇靖揹著手,一臉怒氣,“你又把他支使到哪兒去了?怎麼,你是覺得家裡該是你說了算的時候了?”
這話說得重了,褚鳳馳臉色一白,不知怎麼辯駁,幾欲垂淚。
禇靖也知道大兒子不像二兒子,性子憨直些,受不得他這麼重的話,於是又語重心長地安慰道:“坐下吧。也不知你像了誰,這麼個脾氣,什麼時候能把這個家交到你手裡?你弟弟還要賴你照顧呢。”
褚鳳馳默默坐在禇靖對面,看禇靖慢悠悠地斟酒。
“你是叫薛魁又去了寧遠?”
褚鳳馳乾巴巴地道:“是。我叫二郎回京來,與父親好生說一說。想必他也不過是一時糊塗,父親莫要怪他太深。”
不想禇靖竟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他:“我聽書童說,你進了書房一趟,以為你知道了。怎麼聽你這話,竟像是什麼都不知道?”
褚鳳馳一驚:“我,我……”
禇靖也不曾怪他,從懷裡掏出幾頁信紙來,皺巴巴的還帶著體溫,褚鳳馳接過去看了一看,大驚失色。
☆、第 84 章
“阿爹宴飲之日發怒,就是為了這個?”褚鳳馳目瞪口呆,又問,“這不對,不是除了第一頁,其餘都燒了?”
禇靖都不知道怎麼教育兒子了,從案頭抽出沒被燒的第一頁,和褚鳳馳手中的幾頁正對得上。老頭子早就換了信紙,燒信是做給別人看的,真正的信他沒捨得。
不過,除了叫褚鳳馳嚇壞了的第一頁,寫了褚二要求娶一個邊地的山野女子外,信中內容還真是該燒的。
前一半還好,寫了寧遠民生,略有些瑣碎,後半段卻叫褚鳳馳看出了個大新聞——寧遠開出一處礦藏來,就在褚雲馳買下的那片密林裡。那處地方靠近東胡,自來都是戰地,並無人去開採,是以叫褚雲馳撿了這個大便宜。
礦藏於國家來說,是一等要緊的資源,鑄造禮器武器與貨幣都少不了它,是以褚家必要守住這塊地方,對外防著東胡,對內防著其他士族覬覦。又說當地人種植了一種“草棉”,與木棉大不相同,可織布成衫,比絲易得;亦可絮進夾衣裡保暖,比裘衣廉價。
最後褚雲馳在信中道,先祖母亦出身邊地小族,卻與祖父伉儷情深,一生偕老,他願效仿先祖,與一邊地女子結髮,為國,也是為褚氏守好寧遠一地。
言辭切切,卻叫褚鳳馳半晌說不出話來。
而最後一段險些叫他一口老血吐出來。他的好弟弟囑託他爹:還要想個辦法,把這件事處理妥帖些。
什麼叫妥帖些?首先,褚雲馳要娶個邊地女子,就夠驚世駭俗的了,不能叫京城士族猜忌什麼;其次,還正巧趕在公主下嫁這當口,不能叫皇帝猜忌什麼。
褚鳳馳憨直是憨直,卻並不傻,這事涉及利益,頓時叫他腦子也轉得飛快。禇靖那一怒,恐怕是故意做給京中貴族看的,好把這件事鬧大了。
既如此,褚雲馳自然是不可能再娶京中淑女了——也沒人願意把女兒嫁給他了。這樣,留在寧遠也是順理成章的了,只是……
“阿爹,二郎的婚事……二郎竟為了一座礦就委屈自己娶個山野女子?”褚鳳馳驚詫,“我褚家就淪落到靠子弟的婚事換取利益的地步了麼?”
禇靖面色也有些鬱郁,不過倒也不算生氣,想是已經深思熟慮過了。嘆口氣道:“你這個弟弟,自小就有主意……旁人若做了我的兒子,怎還會跑出京外去?旁人若得公主青眼,管她是什麼脾性,只怕要先佔了皇家的便宜再說。你算算看,凡事只要他想做,我可攔得住?我攔了二十年,不還是揹著我,勾結他舅舅,跑到那麼個邊陲之地?”
罵了幾句小畜生,話鋒一轉,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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