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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度掛在嘴邊的“眾生平等”,而今也成殺戮無度。沒有什麼改變不了,只是你我不願相信罷了。
波爾希思和鄧普斯也先後下樓,四人結伴去看告示。多少有些好奇,心知肚明的暗中爭鬥不知會被檄文寫成怎樣大義凜然。
《舞姬》的海報猶且殘存一角,赤裸裸的嘲諷正凌於其上。以蘇格蘭警場馬裡多德探長之口敘述的公文,沒有“上三家”、沒有希澤、沒有修奈澤爾。失蹤案件牽扯權力核心,本不是正常之舉。“下三家”族長處以絞刑,族人流放永世不得入境。舞團解散,主力就地正法。
原沒有孰是誰非的勾心鬥角,終收場於一方的落魄,和一方的冠以正義。人們匆匆看過,抱著事不關己的坦然,最多附議蘇格蘭警場“望公民警惕”的忠告。
諾蘭行宮和哈沃登堡之中,形勢變化後即刻展開的應對謀議,自夜深延至天明尤未結束。
總以為偏僻的村落遠離朝堂也遠離硝煙,卻其實這世間沒有一處淨土不在那些人的算計之中。人們慣看的山高水長,羊聲綿遠,僅是安寧的表象。背地裡權勢更替,不止的操控,從不為人所知。
無知而自安,未免不是快意人生。
然而這一場驚天動地的案件背後不是一切的終結,而是是是非非的開端。
國家的權力由高層與低層兩端構築。王權透過高層權力實施,高層權力紮根於低層權力之上。瓦解高層的統治,首先要動搖其根基。修奈澤爾控制了高官,伊萊亞從底層百姓滲透。
農民、舞者、武夫、書生……人人有私心向往、囧事一二,或拿捏其喜好,或鉗制其把柄,終能驅使。
格雷赫爾芭蕾舞團是伊萊亞眾多勢力中一股重要分支。大支毀壞,小支旁岔紛紛擾擾浮出水面。這是一個迅跡捉拿和逆跡疑人的時節。
早在拉斯菲爾蒂潛伏期間,波爾希思等人受命追蹤另一股線索。種種細若遊絲、暗合臺幕後的牽連,在舞團崩潰之際,愈發清晰入眼。
***
拉斯菲爾蒂離開的四天,曼格菲斯花園以女主人感染風寒為由,關門謝客。如今男女主人共同現身,公告欄之前免不了一陣寒暄。
腓力普先生出面邀請四人往麥裡屯——民兵駐處遊玩,同行還有班府諸位小姐。
聽宅院裡往來僕從私下交談,民兵相貌堂堂舉止雅氣,深得女子歡心。連那位眼界頗高的班府二小姐也暗許了芳心。
那些繪聲繪色、眉飛色舞的講述,一度使鄧普斯動怒。若非費德里強行扣壓,不知他會做出什麼舉動。宅子裡的孩子雖也是維勒兵團的舊員,不過當時年歲尚小未嘗上過戰場,不解所謂軍人英姿,亦無可厚非。偏偏鄧普斯是極念舊情之人,往昔傷疤如爬山虎繞牆盈貫心頭,容不得人吊兒郎當得褻瀆了“軍人”這神聖的稱呼。
不只是他,從凱厄司戰場失魂落魄撤離的那輩人,多少有心病,只都藏得深了。
你若問他們,何不忘記一切讓自己好過,他們會告訴你那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唯有刻骨銘心的痛苦才能驅動累暈的心。旁人唏噓不已的態度,於他們是最好。
即便誰入了誰的局,亦無法感同身受。
軍官已經駕到。腓力普先生接替太太在客廳招呼,腓力普太太則和班府小姐以及拉斯菲爾蒂一行進了會客室。
男賓按理應留在外間,由於波爾希思三人身份特殊,才一同被請入。
腓力普太太的初衷在於招待貴客,只是女人天性八卦,講著軍官的奇聞趣事,便不知不覺把拉斯菲爾蒂一行涼在旁邊。
伊麗莎白小姐言語中無不透露,對韋翰先生的愛慕和對達西先生的輕鄙。波爾希思附耳與拉斯菲爾蒂低語說,確也是門當戶對。
聲音很輕,但足夠伊麗莎白小姐聽見。他是故意的。
輕狂的小姐與放蕩的先生,為絕配。這話曾是他的口頭禪,逢人便說,大有炫耀之意。放蕩是他,輕狂是千基妲。愛便大膽,無顧世人,他們之間當得起“不羈”二字。
而今說來,鄙夷之餘,落寞淡淡。
不合時宜的諷刺,怕連波爾希思自己也未料到。心頭難受,本又厭惡伊麗莎白為人,竟真脫口而出。
果然,伊麗莎白小姐面露不悅。
***
來不及發作,腓力普先生引軍官內來。韋翰先生依舊是最受歡迎的男士,差不多每個女人都朝著他看。互相問候,韋翰先生如常立到伊麗莎白小姐身邊。
搶在腓力普夫婦正式介紹拉斯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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