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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等著他自動來戴了,卓天屹心頭像被塞進一大把黃連苦瓜,苦澀鬱悶得不得了。明明是沈青嵐承受不了面對事實的痛苦,卻把這個壓力換個形式轉移到他頭上。若非顧清揚的提醒,他恐怕又要掉入彀中。
卓天屹強自壓下心裡的鬱悶,苦笑道:“我要真想趁此機會害他,就不會事先跟你來說了。”
嘆口氣,又道:“要說我沒有私心,當然也是不可能的。我是希望你能看清眼前的情勢,別鑽牛角尖,你跟孟懷淵,也許只能是師兄弟。當然,這話由我來說,你必然不信服,是我我也不服。所以,由你自己去看,恐怕是最好的。”
他說完便仔細地察看沈青嵐的神情,沈青嵐臉轉過去,夏衣下的胸口起伏著,神色糾結痛苦。卓天屹道:“你要是現在無法決定,就考慮一下,我三日後出發,到那時再告訴我吧。”
他伸手扶過沈青嵐的肩,讓他面對著自己,湊過去在他低垂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睡吧,別想太多。”
沈青嵐默然回身躺下,面朝床裡。
卓天屹熄了燈,放下紗帳,並排躺下。
夏夜的風穿窗而入,吹得紗帳在昏暗的光線中輕輕飄動,籠罩著帳內的一片沉默。
卓天屹看一眼沈青嵐的背影,不動,也沒發出聲音,他知道,沈青嵐此刻內心必然是百念叢生,煩亂不堪。
這讓他心裡有了很大的欣慰之感,不管怎麼說,兩個人之間的主動權他是抓回來了,現在問題在沈青嵐那邊。
欣慰的同時,卻也鬆了一口氣。只有他自己知道,適才他心中的苦澀鬱憤有多強烈,差一點又墜入過去的老套子裡。
這一夜,卓天屹聽到沈青嵐的呼吸聲時長時短,時輕時重,如此連續大半夜。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沈青嵐很難得地起遲了,卓天屹看著他明顯沒休息好的臉色,關切道:“要不,還是讓卓清代你一天?”
沈青嵐搖搖頭,硬撐著起床洗漱,吃了早膳後去習文廳。卓天屹深知此時不能過於急迫,一路上替他拿著書本,把他送到習文廳後就去了演武堂。
之後的兩天也是如此,卓天屹忍住了,什麼都沒提,只是如從前一樣,關心愛護一樣不少,卻保持著距離,晚上也都只是抱著沈青嵐親吻幾下,不再有進一步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 卓總把問題拋給沈蜜自己,沈蜜開始亂了。
收藏我把問題拋給你,你能亂一下嗎……
☆、第四十四章 獨吟
沈青嵐表面平靜安然地做著該做的事情,內心的掙扎卻遠非激烈所能形容。他覺得自己像一隻不知疲倦的螞蟻,在那前後兩把越夾越緊的劍之間來回爬動,卻始終爬不出一條生路。
毫無疑問,他想去。思念像把刻骨銘心的刀,一天一天地在心裡刻著印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把整顆心磨穿磨爛。他需要真真切切的感受,來讓那把刀刻得輕一點慢一些。
可是如果去了,真的見到了孟懷淵,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孟懷淵與江墨洇的事情,他不光不敢問,他甚至都怕見到江墨洇。也許江墨洇只要在他面前對著孟懷淵露出那個落影山莊前的笑容,他就已經崩潰了。
還有他與卓天屹的關係,如果他去了,在孟懷淵面前,以卓天屹的脾性,必然是要把這層關係捅出來向他示威的。就算孟懷淵並不知道他對他這麼多年刻骨銘心的暗戀,他是為了孟懷淵才委身,他也是不敢面對讓孟懷淵知情這個現實的。
這種情形,只要想一想都覺得心裡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一樣,疼痛無比。他曾經是那麼一心一意地想著要把完璧潔淨的自己獻給孟懷淵啊。
說到底,他現在不是不想見不願見,而是害怕見,不敢見。
現實太殘酷,不過五個月的功夫,咫尺變成了天涯,這種物是人非的感覺,豈是一個撕心裂肺所能形容?
回東廂的路上,沈青嵐沿著迴廊,一路看著池塘的景色行去。日影西沉,斜暉在蓮葉田田的池塘裡投下一層朦朧的光影,看過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正如他此時的心境。
回想起來,三年前訂盟的那一天,好像就是自己生活的分水嶺。那一天把他的人生分為了兩半,一半明媚,一半悽苦。身在悽苦之中,久了也就習慣了,可是一旦有機會在悽苦中重新審視明媚,而那明媚已經無法企及的時候,那種生生被割裂的痛苦,他實在無法承受。
他偏離了迴廊的方向,沿著池塘邊的小徑走了一段路,在廊邊綠蔭掩映中的石欄上坐下來,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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