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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虛偽了!”沈青嵐憤然道:“你不是總想著要對付孟懷淵嗎?你會有這麼好心,讓我跟他見面?!”他側過臉,極其懷疑地看著他,“還是,你想借著這次見面的機會對付他?!”
卓天屹心裡一陣疼似一陣,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之前我也確實用這個要挾過你,可事實上,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真正做出過對付孟懷淵的事情,是吧?”
他看著沈青嵐依舊懷疑的臉,又道:“我畢竟是卓家的當家人,卓孟兩家又有和盟,棄盟毀約的事情,對雙方沒有任何好處,我也不是天生嗜殺的殘暴之人,我是個生意人,沒好處的事情,我也不想做。相信我,好不好?”
沈青嵐臉色略略鬆緩了些,卻仍是毫無信任的,“那你就不怕,我會告訴他你想暗算他的事情?”
卓天屹坦然一笑,“我總歸什麼都沒做出來,不是嗎?”將身體往床背上靠了靠,又道:“當然,你師兄肯定是信任你的,你跟他說了,讓他提防著我一些,也是有道理的。”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裡面的意思卻是面面俱到。既用自己什麼都沒做的事實把自己指摘乾淨了,又大方坦然地表示理解沈青嵐提醒孟懷淵提防自己的做法,還將孟懷淵對沈青嵐的信任問題提了出來,意猶未盡。
沈青嵐覺出了裡面的味道,冷哼一聲,心想這個人果然是心機叵測,城府太深。
只是這麼一來,問題便被卓天屹拋到了自己身上,真要是去了,提醒了孟懷淵,那麼勢必牽扯到目前跟卓天屹的關係的問題,還有江墨洇孟懷淵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問題。
這兩個問題好像兩把越迫越緊的劍,將他夾在中間,哪把他現在都沒有真正做好準備去面對與抗衡。
沈青嵐心頭煩悶起來,低下眼神,兩手握在一起,手指絞擰著。
卓天屹自然看得出來他內心的糾結,卻裝作無知無覺,轉頭笑看著他,“怎麼樣,想好了嗎?”
沈青嵐被他那種輕鬆的口氣刺激到,抬頭看他,“你真的這麼好心,讓我跟孟懷淵見面?”
第二次問這個問題,意思很明顯了,自然是指除了利害交關的提醒暗算之外,情感糾葛的方面。卓天屹心裡暗道,終於來了。他思慮了很久的這個問題,終於到了實戰解決的時候,他必須要在這當中抓回主動權。
卓天屹輕輕一笑,嘆口氣,看著床頂的紅帳,“我想過了,雖然我要你的人,要你的心,這不假,可孟懷淵畢竟是你師兄,師兄弟見面敘舊也是正常,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連你們正常的見面都要阻止,這也太不近人情了。”
話說的好聽,卓天屹心裡卻全不如話裡所講的那麼豁達通情,沈青嵐對孟懷淵的刻骨銘心比比皆是,他是怎麼樣都做不到雲淡風輕的。只是,目前他在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上過於被動,逼得他不得不暫時放下心裡的酸澀疼痛,做出犧牲。
沈青嵐眼光在他臉上逡巡了一會兒,才移開視線,“你就不怕,我……”
卓天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這是他必須要讓沈青嵐認清的現實,“我當然怕,可是怕沒用,這也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他嘆了口氣,看向沈青嵐,“我知道你的心願,可是,兩家的和盟在那,限制的不光是卓家,還有孟家。也許孟懷淵,也有許多難處。”
沈青嵐臉色暗淡下去,卓天屹的舉動再反常,這幾句話可都是說在了他的心事上。他跟孟懷淵之間,就算沒有卓天屹和江墨洇,也有那重如泰山深似銀河的一紙盟約阻隔著,早就已經萬水千山,遠隔天涯了。
原本以為上次去落影山莊已是此生最後一次,在門口遠遠見到的孟懷淵的背影,大約也是最後一面,不見了也就不見了,他會把那一面當作永訣,永遠藏在心裡。
可是在物是人非了之後,再見面,這其中咫尺天涯的殘酷遠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承受的,那是把他好不容易在心裡建立起來的平衡重新打破打亂的過程。
卓天屹看了看他默然不語的神色,又輕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說的很多事情,你也不信。與其悶在心裡總是神傷,不如親自去看一看,問一問,你說呢?”
這話說的是什麼,沈青嵐輕易就聽明白了,心裡那種像被小刀不經意地一刀一刀刻劃而過的疼痛蔓延開來,原本煩亂焦灼的心被翻攪地得更亂,他搖著頭, “卓天屹,我真不覺得你有這麼好心……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但我告訴你,別藉機用什麼陰謀詭計去害孟懷淵,我就留在這裡,什麼事都隨你……”
這等於是又把強盜的帽子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