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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眼中,這大紅蓋頭之後,便是張涵若——幽州張氏世上僅存的傳人,殺了她,一切都可名正言順。哪怕,她只是區區女子。
薛嵩百步穿揚,威震三軍。這一箭,當例無虛發。
此時變起猝然,安慶緒與薛嵩連殺張氏父子二人,均在瞬息之間,毫無徵兆,令人屏息。
“小姐小心!”幾名反應快捷的張氏兵衛、屬將高聲呼喝示警,一名忠心兵衛合身撲向薛嵩。
失以毫釐,謬以千里,這一箭已脫弦而出,誰可相救?
說時遲,那時快,突見沈珍珠身前紅影一晃,一隻纖纖小手順手一攬,聽見“錚”的風響,那枚箭正被夾在食指、中指之間。女子紅妝嬌美,笑靨如花,回眸處雙髻彩色緞帶隨風飛舞,——正是薛鴻現。
薛嵩回劍劈翻襲來的張氏兵衛,衝薛鴻現喝道:“鴻現,還不快到爹爹這邊來!”
薛鴻現卻笑著搖頭護在沈珍珠身前:“爹爹,我決不能讓你們傷了張家姐姐!”
她這句話不啻於提醒,在場的張氏兵衛和將屬如夢初醒,一中等身材著長袍男子高喝“保護小姐”,當先護於沈珍珠身前,在場張氏兵衛紛紛亮刃。
安慶緒退後一步,朝身後猛一揮手,忽聽得兵甲之聲大作,身後隨從扔下手中器具旌旗,嘩啦啦由紅色喜袍下拔出亮鋥鋥的兵刃,動作麻利乾脆,堪的是訓練有素。
此時已是正午,雙方兵刃鋒利之氣映著日頭;泛起一片寒光閃爍,別苑前原本鑼鼓暄天,喜慶無比,轉眼竟是劍拔弩張,滿天滿地肅殺之氣。
“殺人了,打仗了!”原本不多的圍觀百姓見勢不對,狂呼狂奔,頃刻散得乾乾淨淨。 那兩名喜娘早被嚇得臉色青白,“啊”的聲撇下沈珍珠,衝下臺階,欲與百姓一同逃跑,沈珍珠無人扶攜,身子發軟,薛鴻現忙上前一把攙住她,心裡嘀咕張家姐姐定是遭逢大變,心中傷痛,無法站穩。婚禮明明已不能成,“張涵若”何以還不自行取下紅色蓋頭?莫非象喜娘所說,仍有忌諱,當下她亦不敢去取“張涵若”的紅蓋頭,隨口高聲問奔下臺階的喜娘道:“哎,現在可以取下蓋頭了嗎,不會不吉利吧?”
話音剛落,聽見兩名喜娘“啊”的先後兩聲慘叫,已被安慶緒手下兵衛刺死。
“奉皇上手諭,張成明父子驕縱妄為,蓄謀反叛,著即格殺勿論,張氏兵卒如有不降服歸順者,立斬不赦!”
安慶緒一聲令下,手下兵衛齊擁而上。張氏兵丁均駐於長安城郊,此時在太子別苑人馬不過二三百人,安慶緒所帶人馬逾千人,頓時將別苑門前張氏人馬團團包圍。
薛嵩又急又氣,高聲對薛鴻現喊道:“乖女兒,快過來,小心刀劍無眼。”
薛鴻現仍是搖頭,道:“張姐姐一家對爹爹有救命之恩,爹爹恩將仇報,鴻現不屑!”
安慶緒冷冷一笑,側頭對薛嵩道:“你這女兒年紀雖小,倒有幾分俠骨。……皇上已下詔令,若平定張氏之亂,許你靖國大將軍之職。薛將軍,此時此刻,你須早下決斷,是要大將軍之印,還是要女兒。”
薛嵩訕訕一笑,又聽安慶緒說道:“她又不是你親生女兒,既執意要護張涵若,就是要與你決裂,你這虛報的義父,何必做這樣兒女情長之念。”
薛嵩冷汗沁出,心道鴻現雖不是自己親生女兒,且來歷不明,行為古怪,但幾年來朝夕相處,怎不有幾分親情?女兒和官職,他兩樣都想要,若能兩全其美最好,一時腦中暈亂,不知何從。
未知肝膽向誰是
安慶緒見他不說話,轉頭問那長袍男子:“黃將軍,降是不降?”
那長袍青年男子姓黃,名謙之。幼失雙親,入軍後由張成明一力提拔擢升,成為張氏軍下一等一的將軍,雖非張氏宗親,卻忠心耿耿。當下想也不想,挺胸昂然道:“你父子卑鄙無恥之至,假借婚禮殺我主公,黃某誓死不降!”沉聲問左右:“眾將士意下如何?”在場的張氏兵衛均是極受張成明父子信重的親信,當下皆眾口一辭:“我等跟隨將軍,寧死不降!”
黃謙之斷聲讚道:“好!長安郊外尚有主公三萬大軍,他日必能報此深仇!”
安慶緒再不多言,斷然揮手,兩邊針鋒相對,各為其主,頓時混戰起來,慘叫廝殺之聲瀰漫。別苑府門彈丸之地,雙方殺將開來,真是血濺五步,步步驚心。
安慶緒負手旁觀,倒象貓捉老鼠,任勢單力薄、群龍無首的張氏人馬作垂死掙扎。再有一燭香功夫,後援的數千人馬也會趕到此處。其實全然無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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