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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兵馬,此時已是甕中捉鱉,輕而易舉。
黃謙之揚劍劈倒面前襲來的兩名敵人,低聲對身畔兵衛道:“我等須殺出一條血路,護送小姐出城。”他深知形勢,此際雖可退入內府,但安慶緒後援兵馬一到,將太子別苑團團包圍,困在府內插翅難飛;唯有趁雙方熬鬥之際,衝出重圍,方有逃出生天之可能。此際薛鴻現見招拆招,見劍擋劍,雖十數人劍指沈珍珠,她輕描淡寫,拔擋中化險招於無形。
雙方雖然力量懸殊,但張氏兵衛存了死戰之心,處處皆是不要命的打法,安慶緒的人馬一時間倒未佔盡上風。黃謙之更是驍勇,運劍如風,五六名兵衛衝出攔截他,給他劈得東歪西倒,又十餘名兵衛衝上,他足尖一點,平地躍起,在半空中疾衝撲下,一把抓著當頭一名兵衛,高舉過頭,將他的身軀當成兵器,一個旋風急舞,揮了個圓圈,瞬時掃倒近前一片兵衛。
安慶緒眉頭微皺,遠遠似已聽見後援飛騎兵疾蹄奔來之聲。到了此時,區區二三百人馬,他若尚未拿下,傳出去豈不辱沒名聲?
一念即生,拔劍急起,長劍當空而鳴,直指黃謙之:“黃將軍,讓本王來領教高招!”
黃謙之見安慶緒一劍襲來,疾奮劍抵擋。一來一去,拆了十餘招,已竭盡全力,他是馬上將軍,陣前對敵與高手過招,原是兩回事,饒他臂力過人,力拔千鈞,劍法上終不是安慶緒對手。
再鬥得兩招,黃謙之臂上中劍,血流如注,仍是咬牙苦撐。安慶緒毫不鬆手,劍勢波譎雲詭,招招奪命,黃謙之手慌腳亂,眨眼間小腹亦中一劍,身軀一弓,下盤松散,安慶緒瞄準時機,欲速戰速決,長劍一抖,刺向他胸膛。
忽聽“叮”的一聲,安慶緒長劍一蕩,劍尖失了準頭,堪堪貼黃謙之手臂而過,一枚金釵同時掉落在地。薛鴻現纖足輕勾,那枚金釵騰空躍起,回落她手中,笑盈盈將金釵重新插入髮間。
安慶緒大驚,這小小女孩,確不可等閒視之。
西街兵馬鐵蹄之聲滾滾而來,薛嵩憂急於色:“鴻現,快別胡鬧了,回爹爹這裡,晉王看你年幼,不會怪罪於你。大隊兵馬即刻就到,爹爹就救不得——!”話未說完,聽見耳邊風聲響動,隨手一捋,一樣晶晶亮的物什現於手心,薛鴻現已說道:“爹爹,我在你家暫居五年之期已到,現正是遵從師命回山之時,爹爹當年贈與鴻現之金牌,原物奉還,從此天高雲訣,鴻現與薛嵩將軍再無瓜葛。”
薛嵩雖早知這個“女兒”異於常人,當年說來便來,今日說走就要走,神龍見首不見尾,如此決絕痛快,過往一筆挘�ィ�顧迫盟�⌒模�歡�睦鍩故怯屑阜植煌純臁L��睬煨韉潰骸澳閂��巡蝗夏悖����慊褂惺裁純捎淘ィ俊毖︶越�囊緩幔�歉還筧僖�諦耐分站空劑松戲紓�穆磯�穡�山4滔蜓�柘鄭骸昂柘鄭�紉訝鞝耍�託莨治椅耷椋 �
薛鴻現微微一笑,一手扶住沈珍珠,一手拔出腰間小劍,抵擋薛嵩進攻。薛嵩雖然攻勢猛烈,劍法如暴風驟雨,但武藝委實與薛鴻現相距太遠,連攻數十劍,根本不得近身。
黃謙之以劍撐身,負痛對安慶緒冷笑道:“你再多兵馬,不過殺我幾百人而已——主公麾下三萬兵馬若一舉殺入長安城,瞧你們龍座可坐得安穩!”
安慶緒仰天哈哈大笑,末了,揚眉說道:“我們既已佈下此局,怎會捨得拋下數萬兵馬,你放心——郊外張成明的兵馬,喝了陛下親自調配的大婚喜慶美酒,此時已被御史中大夫嚴莊嚴大人接掌!”
黃謙之面色乍變,情知安慶緒所言無虛,並有欺瞞哄騙於他。他父子二人苦心孤詣在大婚之日行變,為的就是那郊外的三萬兵馬。聽安慶緒此言,想是早已安排人在御賜美酒中下藥,待將兵馬迷翻,將張成明嫡系將領擒拿,這三萬兵馬群龍無首,自然無奈歸服安祿山。
說話打鬥聲中,煙塵掠地,鳴鏑之音呼嘯,四面地動山搖,烏壓壓一片鐵騎由西街狂奔過來;如風捲雷,聲勢猛烈。
安慶緒初時微有喜色,隨即臉色冷厲——這撲天蓋地而來的鐵騎,未有旌旗招展,其服飾更不是他麾下的飛騎兵。
黃謙之“噫” 了聲,忽的目中精光乍現,“哈哈”大笑起來,一聲未笑畢,“哇”的噴出幾口鮮血。
鐵騎飛馳而來,轉瞬已至別苑正門,奔在最前的數十騎勒馬嘶鳴,聲震長空,左右分列,馬上騎士皮裘皮甲,弓強刀利。
又聽得一聲戰馬長鳴,一騎馬疾風般由精裝騎士簇擁而出,提韁勒馬;馬人立而起,一雙後蹄亂點;半空裡轉過馬頭來, 馬上人仍穩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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