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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攙起沈珍珠,見她嘴角已流出一縷鮮血,這一掌委實摑得不輕。
“不要緊,”沈珍珠撐住默延啜一臂,慢慢站立起來,抹去嘴角血跡。
李俶怒極反笑:“她既是我的妻子,我打她何妨,她不守婦道與人私奔,我就算要她死,也不為過!”說話間已提手解下腰間佩劍,“咣”的聲擲於沈珍珠面前,冷笑道:“你若要跟他走,我寧可你現在便死在我面前!你自己了斷吧。”
“不是這樣的!皇兄你誤會了!——”李婼大叫起來,曲身去搶那柄劍。
銀芒乍過,寒光晃動,沈珍珠已將寶劍提起。
沈珍珠的心輕輕顫動著。
她一手扶起劍尖,將劍身正正端於面前,彷彿在仔細端詳劍刃的鋒利程度。
一切莫非皆是天意。
在這樣的時刻,他恰恰趕來。
人生一場盛宴,她與他,與這錦鏽河山,與這朗朗社稷,曾經適逢其會。
而上天終於要如此安排,要她以這樣的形式,退場。
她素來不信天命,而這一回,她願意委就。
她抬眸。
時間似乎突然間停滯。
李婼焦急之情溢於言表,手中仍捏著那封留與李俶的書信。
李俶怒意洶洶,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生氣,天子之怒,也不過如此吧。而在這怒的面具下,有沒有掠過一絲痛與悔?
惟有默延啜最鎮定,揮手之間,他可立斃一人於掌下;要阻她就死,同樣輕而易舉。
沈珍珠笑了,她雙手一鬆,又是“咣鐺”脆響,寶劍已被她擲落於地。
出乎意料,在場三人同時一愣。
沈珍珠隨意伸手,由李婼手中抽出那封信箋,雙手齊上,三下五除二將信箋撕得粉碎。
李婼回過神:“嫂嫂,信!——”
適時一陣風過,正將碎片一古腦兒颳走,撒得滿室零落。
沈珍珠已經開口:“殿下,我為鎮國夫人,與你同居一品,不能由你發配生死。”
她不能死。
千古艱難唯一死,然而歷劫了無生死念,此時她只能選擇生。
她寧可讓他恨,也不可讓他悔。
李俶深籲一口氣,有種痛楚由肺腑肝腸慢慢升騰上來。一點一點加深,愈來愈不可扼制,升騰至腦中,竟轉為仿若要沸騰的怒火。他咬牙切齒,卻只能從齒間擠出四個字:“很好,很好。”
“哈哈哈,”默延啜仰天長笑,滿面讚許之色:“好,這才是沈珍珠!”一語既畢,左手握住沈珍珠手臂,朗聲道:“我們走!”
“且慢”李俶面色陰沉,左手解開外袍束帶隨手往旁一擲:“可汗要帶走我的人,總需給本王一個交代,何妨你我戰個百來回合,至死方休?”
默延啜停步,點頭道:“殿下所說有理,咱們該以男人們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李俶腳尖一提,那柄被擲落的寶劍回至手中:“如此本王便不客氣了。”語落,驀的一彈長劍,有如夜空閃電般直挑默延啜左胸。
沈珍珠失聲“啊”的一叫,再也說不出話,心亂如麻,以默延啜之武功,李俶怎能是對手?
默延啜一掌將她推開,縱身向後倒退間已拔出腰間彎刀。他雙目如炬,一刀向前推實,正與李俶長劍相交,刀劍相交之光急速伸吐,二人人影交錯飛掠,眨眼間已過了十餘招,刀劍交擊之聲有時若流珠濺泉,有時如狂風大作。
沈珍珠疾聲短促叫道:“默延啜!”
此際默延啜正輕描淡寫的化去李俶攻來一劍,聞言刀勢微窒,頭也不回的笑道:“你放心!”
沈珍珠聽得他語中深意,知其不會傷及李俶,稍為放心。
李俶聽見她二人如此一問一答,心下更是大怒,劍招更為凌厲,殺氣洶湧。
內室打鬥已然驚動外面的宮人與侍衛。或許早被交待,無人敢擅自衝入室中,外間腳步聲雜亂,吵嚷一片,終於聽到嚴明在外大呼:“殿下,出了何事?”
李俶面上一寒,手中招式不亂,凜聲道:“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說話稍有分神,默延啜彎刀刺來,堪堪在手臂上劃過一道傷痕。
李婼急得驚叫起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默延啜哈哈大笑:“確實不需再打下去!”揮刀之下,李俶節節後退;他沉聲一吒,臂上暗自加力,意欲下一刀便將李俶長劍震斷,迫其服輸。
“皇上駕到!——”
室門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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