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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我不知道……天下人負我,當殺盡天下人麼……我從未想過這種問題。”
“你不會的。”陌寒篤定的說。
白羽驚訝地回望那雙眼睛,彷彿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為什麼?”她沒有問為什麼不會大開殺戒,而是問陌寒為何如此篤定!
“如果,時局真的到了逼死我的地步,你大開殺戒,會有多少人被卷紛爭?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小羽。劍在你手中,你輕而易舉就可以結束一個人的生命。如果是隻一個仇家,那該如何便如何。如果舉世皆仇,你要用多少血來洗淨最初的罪?為復仇拔劍,將成為一個導火索,最終受到波及的人,將遠遠出乎你預料,這是你願意看見麼?”
白羽被陌寒敘述中的冷漠震驚,她知道那些道理都是對的,可卻心底卻陡然升起一股冰涼的怒氣,她面無表情道:“那是你不會!你怎知我會不會做!”
陌寒一時語塞,沉默地審視著白羽,卻在她那雙壓抑著怒氣的眼眸裡,看到了自己眼中的哀涼——
“你可願聽一個故事?金陵地宮血巢初現端倪,正一道的執虛真人,作為首先發現之人,召集尚未封閉山門的修行各派一同圍剿。當時,訊息傳到了帝之下都,很多不出世的前輩散人都被驚動。道門高手齊聚金陵,也算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
“當時時局潰亂,情況緊急,眾人都知,一入地宮,十死無生,而血毒只能運功抵禦,一旦沾染元神,很難徹底清除。可只要世間還留有傳人,修為又足夠抵禦血毒,趕來的人都下去了。持盈為執虛同門師妹,奉當時正一道掌教之命在地宮外主持伏魔大陣,做最後一道防禦。
“而我們一共十三人,六個掌教,五位長老,只有我和執虛二人無宗門職務。可他卻是正一道內定的下一任掌教。那一戰,幾乎顛覆了世間修行各派最頂尖的力量。
陌寒苦笑著,沉浸入這場漫長回憶。
“見到血巢真容後,我們一行十三人,居然對血毒一籌莫展。我可以用‘吞日月’清除血毒,但這股怨力根植與三十萬人的鮮血,幾乎源源不絕,清除了,還會再生。力量只能因為力量而消解。當時丹霞峰的掌門,也就是張屯溪的師父,提議結陣超度亡魂,以自身修為硬耗生靈怨力。這是唯一有效的辦法。如果我們不能做到,也足以遺澤後人。”
白羽默默聽著,她從未聽陌寒將起這相差了九十二年的往事。
“血煞被引動,再返回地面,已經來不及了。後來他們相繼力竭而亡,只有我和執虛還有一點清明,勉強返回入口,卻被持盈以伏魔大陣阻攔……”陌寒嘆了口氣,“其實,執虛就算活著返回地面,也沒有救了,元神潰散,只有衝入輪迴。如果不是我情況特殊,迫不得已,強行退出,保住了一點意識,可能也死了吧……”
“你沒有死啊。”
“‘鳳凰蠱’只能拉死人。”陌寒笑了笑。抖落娟啼紅上積聚的雪花,繼續道:“持盈當機立斷,封印地宮,卻為後來修行各派圍聚正一道,埋下了隱患。”
“圍聚?為什麼?”白羽有些不解,她思索了片刻,緩緩道:“難道是六個掌門,五個長老的死,造成的?”
陌寒苦笑:“是啊,地宮中分明還有活人逃出,持盈卻執意封印,外面那些趕來幫忙,卻因為修為不夠,只能旁觀的弟子門人,又怎麼知道地宮裡發生的事情?沒有親眼見證,誰會承認,自家掌門已經死了?”
白羽又問:“持盈真人,該不該封印地宮?”
陌寒反問:“你說呢?如果再遲一步,可能金陵城早就毀了。”
白羽:“事情很清楚呀?潛入地宮的人,都交代了後事,那當年圍觀的人,為何要圍聚正一道?”
陌寒一頓,目光再次落入無垠的曠野:“當局者迷罷了,那十一人留下的門人弟子,修為尚淺,眼見尊長一去不回,又該是何種心情?亂世之中,很多修行弟子,都是由師長撫養長大的孤兒……”
“後來呢?”白羽聲音逐漸低沉。
“後來的事,我也才知道。封魔之後,遠在帝之下都的皓淵蕭真人堪堪趕到,勉強平息了眾怨,讓持盈自行回山覆命。可時局動盪,這件事越演越烈,蕭前輩調停未果,迫於無奈只得約束眾人,赴正一道理論,希望雙方當面將事實講明,不至於引發更大的風波。可持盈卻自出山門謝罪,自罰於長留峰頂閉生死關,此生再不出關,如不能超脫仙道,便天年散盡再入輪迴。這與無期徒刑無異!她最終還是死了……”
陌寒的語氣忽然深沉。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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