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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良久不語。
“沒想到一向不讓鬚眉的未央將軍也會因為操勞過度病倒。”皇華不知何時出現在二人身旁,未央推開了長樂皺著眉道,“連著兩年天災,西域各城早已陷入戰亂。輝夜城雖有冰山融水不至於棄城遷徙,卻被周邊各城所環伺,為首的就是景陽……讓我如何能不擔心。”
“景陽城去年花市幾近絕收,據說蕭思齊他好不容易才湊夠了送往長安的貢品,想必蕭思齊和權輿做夢都想把我輝夜城的良田種滿阿芙蓉花吧。”皇華看似是與未央分析軍情,目光卻始終不離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長樂。
“對不起……不能幫你分擔更多。”長樂握住未央的手低垂著眼瞼,“畢竟他們是我爹和哥哥……”
“你啊……能照顧好自己就是幫我了。”未央似乎習慣於用抱怨的語氣表達溫柔。感覺到長樂手掌上被槍桿磨出的那層新繭,未央突然感覺到眼前的小孩似乎結實了一些,眉梢眼角里也一掃之前的頹廢,帶上了跟自己如出一轍的英氣。
“走吧,讓你姐好好休息。”皇華將未央按回床上,不由分說拉起長樂大步而去。
“此時出兵可謂天時地利,你到底在等什麼?”
權輿看到蕭伯兮端坐在自己面前一副無邪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火大,一巴掌扇在自己懷中柔若無骨的女奴的臀上。只見那女奴先是吃痛般蹙了蹙眉,而後又掛上了一臉媚笑,銀蛇一般纏繞在權輿精壯的肌肉上。
“自然是等人和。”蕭伯兮微笑著示意女奴退下,親自為權輿斟了一杯葡萄美酒,“簡兮尚未告知我們攻城的最佳時機,老師何不坐擁美人美酒以逸待勞?”
“女人的話你也信?”權輿正要灌下那杯酒,只見蕭伯兮的親兵將一片碎布呈了上來,蕭伯兮只是掃了一眼就將碎布扔到權輿面前,淡淡笑道,“老師這回可信了?”
“她竟然病了?”權輿拿起了碎布,粗糲的手掌按在玄鐵製成的眼罩上陷入沉思。
皇華佈置的試題雖只有薄薄一張花箋,長樂拿在手裡卻覺得重似千鈞。
“倘若兩城開戰,輝夜有幾分勝算?勝因為何敗因又為何?給你一晚時間,明早給我答案。”皇華說完便一頭扎進堆積如山的公文裡。
“何必一晚,輝夜的勝算根本不到一成……”長樂從皇華手裡奪過那支硃筆,只在花箋上寫了寥寥數字,而後遞到皇華面前。
“殞命於野,獲罪於天麼……”皇華笑著搖了搖頭,“答非所問……我問的是輝夜的存亡,你卻只在乎未央的生死。”
“難道老師不認為這二者是一樣的麼?景陽無論兵力財力都遠勝於輝夜,權輿這些年苦心經營為的就是今日,況且天災無情,士兵們為了自救也會浴血奮戰。所以若是正面交鋒,儘管姐她苦心操練,也是於事無補。”
“就算輝夜僥倖贏了,只要權輿不死天災不消,兩城之間便永無寧日。可若是姐姐她殺了權輿大挫景陽實力,朝廷必然會為了維持邊塞各城間勢力平衡而打擊輝夜,首當其衝的還是姐姐。”
“既然如此,那你所說的不到一成的勝算又從何而來?”皇華手中無筆索性拂開公文坐上了白玉的書案,纖長的指節托起長樂的下頜,兩人在鼻子幾乎要捱到一起的距離裡對視著,似乎都在搜尋對方目光中有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只見長樂默默舉起硃筆在雪白的頸子上一刺,頓時便是一片殷紅。
“自然是我。”
庭燎閣,未央門前。玄鳥抱著劍坐在廊下,深色的斗篷下看不見表情。
“老師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大漠孤鷹肯為她賣命?”對於眼前這個男人,長樂一直揣摩不透。
只見玄鳥在唇上豎起了一根手指,語氣淡淡,“不過是男人都想要的東西罷了。長樂小姐又為何會來此呢?”
“……只是不想認命。”
輕輕推門而入,未央卻並未如想象般躺在床上睡得香甜,而是隨意在睡衣外裹了件斗篷,蜷縮在太師椅裡翻看著軍務手札。
“你嫌命長麼……?”
除了風牢初見,未央似乎還未見過長樂用這樣的冷臉對著自己,一時間竟有些犯了錯誤被抓個現行的小心虛。
“我不放心……”明顯沒有底氣,也不知是是因為身體虛弱還是別的原因。
“你不放心什麼!”長樂一把奪過未央手上的手札扔在一旁,不由分說抱起未央扔到床上,略有些驚異於懷中之人竟比想象中的還要輕。
“看來你還是不放心我……”長樂的臉上帶上了一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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