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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夜城,護城軍營。
長樂才剛見好轉便纏著綠衣教她一些防身的武藝,得到未央的默許後兩人相約每日傍晚在軍營校場比試切磋。
“長樂,你身上還有傷,我們就點到為止吧。”
綠衣說罷揉身攻了過來,長樂本就武功稀鬆,再加上身上多少有些不便,被輕盈如燕的綠衣逼得節節敗退。
“不打了、不打了……”雖說綠衣已經卸去了拳力,可打在長樂的身上還是令她有些七葷八素分不清南北。
“你放棄了麼?”未央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邊,饒有興致地看著長樂扶著兵器架喘息著。
“才不是,只是有點暈罷了……來,綠衣,我們再來過……”長樂正要揮拳衝上去,就被未央一把扣住手腕反手一擰,頓時疼得冷汗直流。
“上進跟逞強是兩碼事,你基本功都沒練好就想挑戰不分寒暑日夜苦練的綠衣,簡直不自量力。”未央寒著臉推開長樂,跟在庭燎閣裡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校場比武倒不會如何,一旦身處戰場,最危險的就是你這種本領稀鬆卻又愛逞強計程車兵,不但罔顧自己性命,還會至戰友于險境。”未央居高臨下地訓斥著長樂,整個校場的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度。
“將軍……長樂她只是希望變強,能配得上將軍妹妹的身份而已。”綠衣鼓足了勇氣在一旁開解未央,只見未央神色有所緩和,卻仍是冷冷道,“從今天起每日跟著綠衣練習基本功,每七日我會驗收一次,若是沒有進步自己去軍法處領罰。”
“是,將軍。”綠衣抱拳後拽了拽長樂的袖子示意她回應,一直緊握著雙拳低頭不語的長樂終於抬起頭來,眼睛裡帶著一絲倔強的火苗。
“……我不會讓你瞧不起我的。”
暮色已深,一身疲憊的長樂和綠衣回到庭燎閣,只匆匆用了一個便飯。
“長樂,你睡了麼?”綠衣的聲音從門縫飄進來,正要更衣的長樂睡眼惺忪地開了門,被綠衣一把拽出了門外。
“這麼晚了去哪啊?”長樂勉強能跟上綠衣的腳步,只見綠衣帶著她七拐八拐上到了庭燎閣的最頂層,小心翼翼地用一把銀製的小鑰匙開啟門鎖。
“這裡是……靈堂麼?”畢竟還是個半大孩子,長樂對於靈堂有著本能的排斥,可綠衣仍是執意拉著她走了進去。
“歷代將軍在上,綠衣叨擾了。”綠衣對著小山一樣的排位行了一禮,從最新的那塊排位旁邊拿起了一塊不起眼的銅鑄腰牌遞給長樂。
“這是什麼?”長樂一臉嫌棄地接過腰牌,晦暗的燭光下看不清腰牌上的字跡,只覺得入手沉甸甸的頗有些分量。
“這是干城校尉的腰牌。”即便是靈堂裡只有一點如豆燈火,長樂仍能看清綠衣臉上滿滿的崇敬之情。
“不同於城主和將軍,干城校尉只是一個名號,會由全輝夜城共同認定的對輝夜城貢獻最大的人來繼承。”綠衣恭敬地把銅牌放回神龕上,淡淡道,“……而上一任的干城校尉,就是未央將軍。”
“七年前同景陽一戰,前任將軍桑柔戰死,我方將士傷亡慘重,全靠未央將軍一箭命中敵將右眼我軍才能趁機突圍。未央將軍雖得了這銅牌,卻只是把它放在這裡陪著桑柔將軍。”
“桑柔將軍的死對未央將軍打擊很大。自那以後未央將軍便日夜操持軍務,對人對己都異常嚴格,有時甚至不近人情。……直到長樂你的出現,將軍她似乎才恢復了一些原來的樣子,所以……”
不消綠衣繼續說下去,長樂已在她的眼神裡看得一目瞭然。
“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長樂拍拍自己的肩膀,“誰叫我是她妹妹。”
作者有話要說:
☆、唇亡齒寒
“未央姐姐,我是真心喜歡你,可惜此生不能迎娶你……”躺在未央懷裡的男孩臉上帶著將死之人獨有的死寂,唯有一雙眼睛依舊閃爍著光彩,猶如他們當年一起見證的那兩顆流星。
“哥哥他比我更出色,我祝福你們……”未央心底猛地一顫,彷彿聽到的不是祝福,而是這世上最怨毒的詛咒。
男孩蒼白纖細的手一點點垂下,未央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彷彿心裡被整個掏空了,此生將再也體會不到快樂為何物。
“長樂……你不能死!”淒厲的夢語響徹庭燎閣,也驚醒了坐在桌旁支頤小憩的哥舒長樂。
“你怎麼就不能做點好夢?”長樂一面扶起從夢魘中驚醒的未央一面苦笑著。未央看清了長樂的臉,只是默默將她按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