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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又想到自己入獄前夕在警察局裡做筆錄的那天,有個姓李的人來提她。
那個人……也許就是中央派下來的人。
怪不得陸君昊當時冒死也不肯將她交出去,因為上升到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利益紛爭,上升到威脅中樞安全的大事,中央向來不會手軟。
而江臨就算再一手遮天,也無法憑一己之力與政…府抗衡。
Willebrand家雖然是世襲的貴族,可自從近代君主*的逐漸瓦解,貴族也只剩下了封地、名號和財產而已,軍權,政權統統被奪走,大多數貴族家庭無奈下海從商。在那種情況下,他人已經被中國困住,Willebrand家就算手伸得再長也救不回他。
那到底是誰救了他?
段子矜問完那句話以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許久之後邵玉城才說:“是唐季遲。”
因為在梵蒂岡票選教皇的那天,他背叛Town家投了江家一票。
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Willebrand家是沒有實權的貴族,但梵蒂岡,卻是被國際社會所認同的政…府。
只有政…府與政…府之間才有平等的話語權。
由梵蒂岡出面保釋,江臨才得以安然脫險。
在那之前,所有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
他自己也是那樣以為,否則又何須做出絕情的事,為了讓她徹底死心?
她眼前不斷交織著兩年前的種種,許多原先不起眼的畫面,如今都顯得刺眼。
尤其像一根針似的扎進段子矜心裡的,是在努克郊外的公園裡,男人半跪在雪地上,撿起她打翻的水平。
她無理取鬧鬧著要分手,他卻眉目未動分毫,將捂熱的水遞到她面前,叮囑她,“吃藥。”
段子矜的眼淚突然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他明知是她無理取鬧,他明明知道是她在無理取鬧!
可他還是面不改色地扔了那枚足以決定他生死的隨身碟。
是,他衝動了,是他考慮得不周全。
但是十年前江臨就告訴過她,“悠悠,我是人,我也會衝動,我沒辦法在和你吵架的時候也保持冷靜。”
兩年前,她是用生命在愛著這個男人。
他又何嘗不是?
儘管他很少說什麼,但如今回憶起來,點點滴滴都是他深沉的愛。
天不遂人願,他們總是在錯過。
錯過,不是錯,只是過了……
她已經過了當初那種奮不顧身飛蛾補火也要用盡全力去愛他的年紀。
也已經過了八年前剛剛離開他,到了美國時每天以淚洗面挖心掏肝也要忘記他的年紀。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如果一份感情受過太多的挫折和磨難最終死去,只能說明,它也許根本就不適合這個世界。
除了眼淚和感慨,她給不了過去任何,也無法帶來改變。
阿青問她:“你還走嗎?”
段子矜啜著那杯已經涼了的茶,垂眸不語。
他卻在她的沉默中懂得了一些東西。
米藍見狀又問:“你留下來,是因為你同情他?”
段子矜放下茶杯,淡聲反問:“這很重要嗎?”
米藍怔了怔。
“我認真想過了。”她道,“既然兩年前他沒做過背叛我的事,這份婚姻本來就是該持續下去的。可發生過的事情終歸是發生過,我不能因為兩年前他是為了成全我,就忘記我和我兒子差一點死在手術檯上的事情。米藍,他的痛苦和煎熬,我是聽傅言、聽邵玉城轉述的。可當年我躺在手術檯上看到醫生的手上沾滿鮮血,我拼命懇求老天保佑我兒子能平安活下來,那份痛苦,是我親自經歷的。”
段子矜心平氣和道:“平心而論,在所有追求我的人裡,他除了心態擺不正之外,無論從外觀、氣質、還是財富勢力而言,都是我最好的選擇。最重要的是,他是銀耳的生父,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如果我要走,他也肯定會來找我,用盡各種方法糾纏一輩子。我過得不舒坦,他也同樣不舒坦,再過幾個月銀耳就要慢慢有自己的記憶和意識了,我不想在他小時候留下太多來自他生父生母的陰影。”
“既然他需要我,而我和他在一起也不算太壞,就當是為了兒子,試試也無妨。”
米藍愣了一陣子,才猶猶豫豫地出聲:“那你還愛他嗎?”
“愛與不愛,現在談還有意義嗎?”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