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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的手慢慢攥上了衣角,“所以呢?”
“所以我們和穆醫生商量過了,如果你想留下,就回到他身邊。不然,請你馬上消失在他的視線裡,帶著你的孩子離開鬱城,有多遠走多遠。”
段子矜掀了掀唇角,笑不達眼底,“我確實想離開,不過你覺得他會放我走?”
傅言回頭看了眼鬧累了,正喘著粗氣的男人,眼裡劃過一絲不忍,卻還是狠了狠心回過頭,“我們會攔住他。”
段子矜笑得諷刺,“又注射鎮定劑?”
傅言岑薄的唇裡逸出冷笑,“倘若你決定要走,我們用什麼辦法攔住他,那是我們的事。”
段子佩就在她不遠處,聞言幾步走了上來,拉住她的手腕,“悠悠,我帶你和孩子回美國去。紅棗的事情我們以後再想辦法聯絡孟清平,這裡太危險,你先跟我走。”
段子矜低頭看著被握住的手腕,心裡漫上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彷彿洪荒伊始,混沌未開,所有東西都是雜亂無章的,種種情緒在胸口碰撞。
她一抬眸,正對上江臨的眼睛。
那雙烏黑的眼睛,無數次看到銀耳的眼睛的時候,她總能透過同樣的烏黑,想起很多。
段子佩雖然拉著她,卻沒用太大力氣,見她站在那裡不動,蹙眉問:“悠悠,你不走嗎?”
“我走了會對他有幫助嗎?”段子矜看向穆念慈,淡淡道,“我不信他們,你告訴我,我走了,能讓他的精神恢復到我回來之前的樣子嗎?”
穆念慈不確定道:“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要怎麼做?”她的眼眉彎了彎,沁出了笑意,弧度卻是冷銳無比,“是強制用藥、對他動手,還是把他像上次一樣關在臥室裡?”
穆念慈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面前的女人還是那副溫溫靜靜的模樣,每個字咬得都不重,莫名卻透出咄咄逼人的意味來,“這算是什麼治療?什麼樣的人能受得住這樣的治療?你們怎麼不直接一槍打死他?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拿來給鎮定劑安眠藥做試驗品的小白鼠!”
傅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淡漠的眉宇此刻沉得泛冷,“怎麼,你心疼了?”
段子矜的手指驀地縮了下,如觸電一般。
傅言繼續道:“這又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八年前你利用唐季遲和他分手、聖誕夜不辭而別的時候;兩年前你的死訊傳出來的時候,他哪次不比現在還瘋?只是你沒見過而已。段悠,不愛他就別心疼他,不和他在一起就別回來,要狠心就乾脆一點從這扇門裡走出去。他是個男人,他受得住!”
難得見傅言這種疏雲淡月般的男人露出此刻這般疾言厲色的模樣。
他的話音在段子矜心上震了一下。
她望向那個像受傷的野獸一樣被制住的男人。
他垂著頭,臉上的表情看不清。
而他被撕裂的襯衫衣袖中,隱約可見那天晚上和虞宋大打一架後留下的傷痕。
瞬間,段子矜覺得空氣有些稀薄,稀薄得她喘不上氣來。
比起身體上的傷害,心靈上的傷害給人帶去的才是毀滅性的打擊。
她身上的傷,可以用藥來治。
可是江臨心裡的傷,卻無藥可醫。
米藍走到她身邊,握住了她冰冷的手,用只有她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問:“子衿,如果兩年前的事,他是有苦衷的,你也不能原諒嗎?”
苦衷。
段子矜抽回了手,一步步走到江臨面前。
他低著頭,只看到那雙穿著棉拖鞋的腳停在了他面前,腳腕上面板白淨,白淨得刺眼。
原本掙扎得有些虛脫的男人驀地像又活過來般,抬頭緊緊盯著她,緊緊地,目光一圈圈從她臉上掃過,範圍逐漸縮小,最後定在她波瀾不興的褐瞳裡。
他張了張蒼白的嘴唇,乾淨俊朗的額頭上全是冷汗,下頷的輪廓緊繃著,“悠悠……”
…本章完結…
☆、第329章 恨總比愛容易放下
段子矜也不知道自己對著這張臉是怎麼笑出來的,可她就是笑出來了,淡淡嫋嫋地笑出來了,“江臨,兩年前你是有苦衷的嗎?”
男人偏了下頭,閃躲地看向一旁。
“我想過你是有苦衷的,但是我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有什麼苦衷,能讓你把事情做到那個份上。”她笑,卻感覺到心裡是寸草不生的荒涼,“你告訴我,讓我也聽聽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