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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穿西服戴禮帽,手裡搖一柄檀木扇骨的扇子,正面小楷寫了兩句詩,雲‘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白金一時怔住,頓了頓低聲說了句:“我是沒那個福氣見到,還沒出生,祖父就病逝了。”
“扇子的反面以詩作畫,三兩墨筆勾出百姓人家,有人傳,扇子製成,上頭原是隻有人家的,白先生收一隻妖,扇面上就多一隻燕子。”
祖父的扇子?
那扇子,白金是記得的。
白家沒有人繼祖業,雖然自己在高校研究未解之謎神秘現象,但那到底是科學解析,跟妖氣迷離的世界半點不搭,小時候,見過擱在家裡大櫥頂上那隻祖父留下來的黑箱子,趁父母不在踩了凳子去看,裡頭有些抄本、穿的發黃的中山裝、懷錶、鋼筆,還有那柄扇子。
其它的他都不感興趣,適逢天熱,扇子倒還有些用處,偷偷拿了出來扇涼,夏天蚊子多,扇涼時啪一聲手起扇落,展了扇面來看,燕子邊上好大一隻死蚊子。
再後來讀《紅樓夢》,晴雯撕扇,有樣學樣,也把祖父那扇子撕了個大豁口,母親氣的拿掃帚狠狠抽他,說:“好歹也是長輩留下來的東西,你個敗家玩意兒!”
惋惜歸惋惜,一柄破扇子留著也沒什麼意思,最終好像是扔了,要麼就是並舊傢俱一起賣掉了。
——白先生收一隻妖,扇面上就多一隻燕子。
原來是那樣一柄扇子,現在才知道後悔莫及,晚矣。
白金有片刻晃神,旁邊已經有人忍不住破口大罵:“白先生,跟這種不要臉的妖怪,廢話什麼!”
司藤聽到了,也不惱:“白先生,你開擴音,我跟諸位道長打聲招呼。”
白金只覺得她言語清晰說話斯文,溫溫和和提個要求也讓人不好回絕,沒顧上細想,伸手就撳了外放。
***
先前眾人氣歸氣,怒火終歸是找不到承載,白金手機一外放,突然間所有的發洩都有了出口,每個人都幾乎是目眥欲裂了,恰好藤毒在這一時刻又是一波發作,面板到肺腑都像是熱油煎過,丁大成是北方漢子,脾氣尤為火爆,操起銅算盤就向白金剛剛放下的手機砸過來,白金心說完了,這手機鐵定報廢了,哪知道丁大成突然慘呼一聲,捂住心口在地上疼的滾來滾去,顏福瑞後知後覺地反應遲鈍,怒氣衝衝說了句:“我手機!打壞了你賠!”
司藤笑聲不絕,頓了頓柔聲說了句:“各位道長暫且息怒,這藤毒固然有個發作的大限,但是平時若想不受折磨,關鍵在於不要發脾氣,要心平氣和,多想想開心的事,也可以聽聽戲曲,讀書寫字,閉目養神,若像剛剛那位道長那樣動不動就要抄傢伙,那可大大不妙,平白落得我看好戲,疼的可是各位道長。”
眾人悚然,忽然想到:此話不假,每個人中毒以來都憤怒叫罵喊打喊殺,個個痛的死去活來,其中以丁大成脾氣最爆,痛的又最狠,難道真如這妖怪所說,要平心靜氣?
不管是真是假,趕緊拿來試試,自己身上痛可是真的,於是每個人都趕緊撿生活中最舒心的事來想,又不斷提醒自己切莫動氣切莫動氣,一試之下果然奏效,覺得胸中那口氣漸漸順起來了,丁大成倒地的時候,面板上猙獰交錯佈滿藤狀青筋,這時也慢慢消下去了。
這頭原本鬧哄哄像個磨刀霍霍的菜市場,這時分,居然安靜地像是午夜空無一人的禪堂。
司藤說:“這就好了,耳根清淨。大家這麼分坐兩旁,吃個小菜,喝點小酒,聊點事情不是很好嗎,潑婦一樣撕扯叫罵,或者打個頭破血流,總是不體面的。”
明明始作俑者,居然說的跟好心勸架的和事老一樣,這得多厚臉皮才能做到這樣?一干人想氣,又不敢氣,只能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權假作沒聽到。
事發時,只有白金和顏福瑞在屋外免於中毒,顏福瑞多少有些愣頭青的屬性,和司藤的談判試探溝通,也非白金莫屬了,他儘量很有技巧地去接司藤的話:“說起來,還要謝謝司藤小姐手下留情。當時屋子內外都封住,這下毒的分量稍微重一重,只怕要多一屋子的死人了。司藤小姐能殺但不殺,應該是還有要求吧。”
司藤並不正面回答:“那頭都是哪路高人啊?”
白金見眾人沒什麼反對的意思,也就把在場的門派介紹了一下,司藤禮數周到,都道了句“久仰”,只是在聽到麻姑洞時,略一沉吟,問了句:“當年麻姑洞的沈翠翹仙姑,仙壽幾何啊?”
這話問的突兀,白金莫名其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沈銀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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