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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錦言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柔聲道:“淵哥兒不吃糕點了?”
聽見有好吃的,小吃貨明顯猶豫了下,才抽抽搭搭回道:“回家看孃親,糕糕下次吃。”周圍都是陌生人,除了姨姨誰也不認識,早晨都是奶孃喚他起床,住大屋子的新鮮勁過了,小東西也覺得害怕了。
“好孩子。”謝錦言笑了,問過伺候的宮女小侄子還沒吃過朝食,叫了甜粥,哄著他吃下才派人送他出宮。也不好叫侄兒白來一趟,從盒裡挑個赤金的長命鎖掛在他脖子上。
好不容易得了清淨,謝錦言才想起問雲嬤嬤:“紅繡呢?從昨個回來就沒見著她。”先前答應冬至送紅繡回謝家住兩天,她惦記著這事,不願失信於人。
庫裡的鑰匙都是紅繡掌管,今兒卻是雲嬤嬤親自去開鎖的。
“老奴把紅繡那小蹄子挪到偏殿養病去了。”雲嬤嬤肅容道,“老奴識人不清,險些害了娘娘。紅繡心術不正,竟在她給娘娘做的衣服添了害人的東西!”
謝錦言吃用的東西都是層層勘驗過的,屋子裡不薰香,容易磕磕碰碰的傢俱也收了起來,再小心不過了。
紅繡給謝錦言做那件百花裙,針腳密密麻麻,花了好幾個月的工夫才完成。謝錦言見了就喜歡,只等同花色的謝做好了一塊穿。雲嬤嬤翻看的時候,卻發現那衣裳上面有淡淡的香氣……
“可查清楚了?別冤枉了好人。”謝錦言放下手上的茶盅,很是吃驚。
“錯不了。”雲嬤嬤搖搖頭,她可是後怕得緊,她一向把紅繡當自己人,這次細查,卻發現紅繡最近做的衣裳帕子,用的都是藥物薰染過的絲線,幸好日子淺,沒釀出大禍來。“老奴把此事按下,想揪出指使這賤婢的幕後主使,誰知她嘴硬得很,死活不肯招供。”
“抹衣裳那藥是個什麼作用?”謝錦言冷靜下來,也覺得骨頭髮涼。
“長久侵之,可致產婦早產血崩。”紅繡和碧綺是雲嬤嬤親自過眼挑的,現在她只恨自己有眼無珠,“娘娘待她們親厚,不聲不響卻養出了個白眼狼。”
映雪機靈,眼裡都是事,紅繡與外人過往叢密,也是她向雲嬤嬤告的狀,“啟稟娘娘,玉華宮外那片地本不該咱們主殿的人管,奴婢卻瞧見紅繡和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好幾次躲在一塊說話。有一回兒奴婢當面撞上了,紅繡還嚇得一跳,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說到最後,映雪還不忘表了表忠心。謝錦言勉勵她幾句,把她打發出去,回過頭來便對雲嬤嬤道:“讓碧綺親自去問,若紅繡還是不招,就把她送到尚宮局聽候發落。”
進了尚宮局的牢門,即使無罪也得脫層皮,更何況這樣罪證確鑿的宮女。
碧綺歡喜地回來,不想受了這晴天霹靂。紅繡比她年長,性情溫和,她一向看作親姐姐似得人,怎會做下謀害主子的事?她不願相信,但云嬤嬤神情冷冷的,眼神比外頭的冰渣子還涼,只讓她去問話。
跨進了偏殿的大門,碧綺還恍恍惚惚的。
紅繡比她還恍惚,對外面的動靜沒有絲毫反應,只聽見是碧綺的聲音才木然地抬起頭,自從雲嬤嬤查出下藥之事,她被關到這間暗室,已經三天沒進過食了,嘴唇乾裂,手腳被凍得都快失去知覺。
碧綺解下自己的大衣裳披在她身上,眼圈一紅落下淚來,“你……是不是真的害娘娘了?娘娘那樣好的人不會冤枉你,是不是映雪陷害?”
紅繡低下頭,沉默不語。
碧綺只覺心涼了半截,“是真的?”
“我真是羨慕娘娘。”紅繡張了張嘴,嗓音黯啞,“陛下……陛下是多尊貴的人,多最貴的人……笑起來卻那麼溫柔。有人答應我,只要我願意……”她陡然抓住碧綺的手,也不知是哪生出來的力氣,雙眼都亮了,“我也可以做陛下的妃子!那個藥我只放了很小的量,不會真的害了娘娘,我也能得償所願,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碧綺一把推開她,厲聲道:“你真是瘋了!”
“平素你不是最懂規矩嗎?也總讓我不要惹事,現如今,怎你做了這種事?你的規矩呢?你的道理呢?”碧綺一聲聲問,紅繡手指抖了抖,闔上眼不再吭聲。碧綺一把抹去眼淚,覺得這種人不值當自己掉眼淚,“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紅繡搖搖頭。“我不能說。”
“就算你不為著你自己,你也得替你老子娘想想,你弟弟還不過八歲大,你難道要他們陪著你一起去死嗎?”碧綺恨恨道。
“……是許昭儀。”紅繡喃喃。“她想讓我嫁禍給淑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