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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錦言哭笑不得,為了安二夫人的心,藥她是不能吃的,其他法子卻願意試一試。
“淑妃姐姐家的?”蕭慎挑眉。
“嗯。”謝錦言點點頭,坐到窄榻邊緣,凝眉道:“短短几日,阿慎的臉色怎差了這麼多?可是累著了?”
他們一塊說話,周圍的宮婢都識趣的退了下去,隔著屏風在外頭聽差,蕭慎想做些親密的小動作,但手上有傷不能像以前那樣摟她,略有些掃興,用未受傷的左手去握住她放在薄被上那隻手,才覺得滿意了,“累倒不累,就是受了相思之苦,弄得幾日食飯不香。”
謝錦言捶了他一下,“沒個正行。”
“難道錦言竟沒念我?只顧著和謝府那起子人玩鬧去了?”蕭慎面上故意做出不滿的神色,嘴角卻彎著,分明帶了笑意。
逮著機會他就喜歡挪揄她,謝錦言起身欲走,“我去看看他們把東西安置得如何了。淵哥兒的點心可有呈上來。”
蕭慎一把拉住她,“一群宮婢陪著,哪能少了他一點吃的?人你帶進來也就罷了,何須在這等不相干的人身上花心思。”
說到底蕭慎對謝錦言私自帶人進宮是不高興的。謝錦言語氣柔和下來,嘆道:“怎是不相干呢?都是一個宗族的,脫不了干係。做了昭容,就對家中姐妹冷待,別人要說我囂張跋扈了。”現在的世情就是這樣,但凡出自一個血脈,外人只會將你們看做一體,即便兩房面和心不合,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謝韜多年無子,他沒有立嗣子的意思,算是後繼無人。謝老太君瞧著又身體健朗,謝家兩房想分家都沒有理由。
“你不必委屈自己。”蕭慎道。
“總要面對不同的人,不能因為不喜歡就目中無人了。”謝錦言笑道,“我還能讓他們統統消失不成?”
為什麼不能?蕭慎的眼底閃過冷冷地光。
“天下之大,趕走了幾個討人厭的,剩下的人也不見得個個都會喜歡你。”謝錦言似乎沒察覺到蕭慎的異樣,依舊笑吟吟地,“就說朝堂上,阿慎貴為九五之尊,也不能讓所有的大臣只有一種聲音。”
“知你心腸軟。”蕭慎徐徐說道。靈魂互換之時太過驚世駭俗,被人聽去後患無窮。他的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能聽得清,“但你不過是佔了一副軀殼,追根究底和謝家人沒有親緣,面上過得去就罷了。”重生之事亦不能使人察覺,蕭慎沒有仗著先知先覺而有任何不符合常理的舉動,比如這次遇刺,他能猜到是何人所為,卻還是裝糊塗,等下頭的人有了蛛絲馬跡再抽絲剝繭說出自己的看法。
他也擔心若是先發制人,不能一擊得中,反而打草驚蛇令對方改變計劃,他也會失去這項優勢所在。謝錦言卻不用揹負這些,在蕭慎看來,她清醒的時候就在他身邊,後來讓謝二夫人與她接觸,不過是掩人耳目,她或許會對二夫人心軟,但決計不會有多深厚的感情,該親近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謝錦言看法不同,她生出食指搖了搖,“照阿慎所言,我是做不到的。”她垂下眼,視線落在他袖口精緻的繡紋上,“既接了這身份,身份帶來的因果也應一併承擔。父母生“我”養“我”,總抹不掉這些恩德。我若耽於往昔,將關愛我的父母敬而遠之,今日也不會這樣坐下來和阿慎說話了。”
蕭慎靜默一瞬,啞聲道:“你不想他們嗎?”永遠也見不到的現世親人。她偶爾會說起以前的生活,多麼恣意美好。也只有那樣的環境才養得出她的知足常樂,只那些她再也回不去了……
謝錦言笑著指了指胸口,“我這裡都記著呢。”彎眉笑了,“錦衣玉食,良人相伴,哪還能不知足呢?”
蕭慎心頭劃過一道明悟:他們兩人,從本質上說,終究是不一樣的人。他忽然覺得有些惶恐,“錦言,你喜歡什麼?”
“恩?”謝錦言疑惑。
“過不了多久,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讓你得償所願。”蕭慎定定看著她。
謝錦言想起某些惡俗的段子,撲哧笑了,“天上的星辰你可弄不來。”
“星辰?”蕭慎愣了愣,認真思考起來,“司天監或可推算星隕……”
“不過說的玩笑話,你怎麼還當真了?”謝錦言溫言打斷他沉思,目光卻愈發柔和動人。
“我只是覺得現如今你還不如……幼時過得自在。”蕭慎說。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