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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太后把太妃們安置在長春宮,雖不聞不問,但總少不了她們吃穿,唯獨對麗美人格外狠絕,想必有一段故事。
“麗美人是典型的江南美人,長得秀秀氣氣的,能寫詞賦詩,善歌舞。”
雲嬤嬤正給謝錦言講古,外頭卻傳惠敏公主來了。
惠敏自從上次拜託謝錦言為她說項,許是為了躲羞,好些日子沒來了。這次估計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雪落得那麼大,還趕了過來。
謝錦言起身待客,惠敏也不忸怩,落座喝了茶,清了清嗓子便問起自己的婚事。
她也是被良太妃煩的不行,才在這大雪天巴巴的過來了。入了正月,趁著過年,謝太后沒準一高興就把她指給誰了。良太妃是坐立不安,整日在佛堂唸經,唸完就來惠敏跟前催促,讓她再去玉華宮問問。惠敏哪好意思請人幫忙還三催四請的,一直不肯過來,今天良太妃又提及,她索性圍了披風就來了。
謝錦言有些惋惜惠敏不是生在尋常人家,她對這個小姑娘心裡存了憐惜,待她倒是很周到,也不想拿話敷衍,直說道:“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就算是皇上也不好忤逆太后的意思。敏兒好好在京中招個駙馬,不比跑到偏遠的嶺南強?你要知道在這裡人人都知道你是公主,對你禮讓三分,去了民風彪悍的邊境,可就不一定了。”
惠敏歡快地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她回去把謝錦言的話轉告給母親,讓她別再費心了。
良太妃卻一下子白了臉:“謝昭容真是這麼說的?太后……還是要抓著你不放。”
惠敏不明所以,“母妃,你怎麼了?”
良太妃摸了摸她的額髮,柔聲問:“敏兒,你覺得是做公主好,還是做尋常人家的女兒好?”
“當然是做公主啦。”惠敏脆聲道。“母妃,你怎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母妃只是想到在家做姑娘的時候,無憂無慮,為你感到可惜罷了。”良太妃喃喃。
可憐她的女兒,終究是不得安生。
☆、第68章 問罪
案上兩顆鎏金鏤空薰香小球滾了滾,紅燭光照下精巧細緻的小玩意褶褶生輝,這是串在穗子上的飾品,做好後可以墜在腰間,東西雖小,但上面刻著姿態各異的牡丹花栩栩如生,這樣的紋飾是女兒家佩戴來壓裙的。指尖若青蔥的手把兩顆小球撥到一邊,執起粉彩瓷的茶盞,淡淡粉色的唇微抿一口,只見那手被茶盞襯得越發細膩。
謝錦言看了看自己的手,微微凝眉:“把剪子拿來。”
香巧應聲去了。映雪把謝錦言的長髮解開,先用齒稀的梳子過了兩道,才用篦子細細地通頭髮,
“隨便挽個髻,我還不困,過會兒再睡。”謝錦言道。
映雪聞言便用一根赤金銜珠步搖給謝錦言挽了個鬆鬆的懶髻,她手腳麻利,這活又是做慣了的,一抬手就做好,彎下腰問:“奴婢把花牌取來,您玩會兒葉子戲打發時間吧?”
謝錦言點了下頭,但還沒正經玩上,蕭慎便回來了。
見到還坐在炕上的謝錦言,他有幾分意外,“這麼晚了,怎麼沒睡?可是孩子鬧你了。”靠在炕沿坐下,伸出大掌去摸她的肚子。
“今天午間歇了覺,現下不困呢,倒是阿慎回來得晚了。”謝錦言把他拉到身邊一塊坐著,她身上的溫度偏高,又一直在溫暖的環境裡待著,碰到他的手就覺得有些涼,“半點不愛惜自個,路上也不記著揣上手爐。”
她低低唸叨兩句,吩咐映雪去灶上端一盅暖身的湯羹來。
那模樣像個小管家婆,蕭慎含笑而視,好脾氣地任她指責,哪還有一點君王的威嚴。
溫和的目光能讓人沉溺其中不願醒來,謝錦言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甩開他的手,嘟囔:“阿慎忒會招蜂引蝶了。”
蕭慎滿臉無辜。
“紅繡那樣穩重的人歡喜你,宮闈上下也不知道多少女子為你牽腸掛肚。”謝錦言說。她沒真動氣,說起來笑嘻嘻的,倒像是在取笑他了。
“無關緊要的人,提她們作甚。”蕭慎擁住她,低頭含住她白嫩嫩的耳垂,“我只歡喜你一個。”
送湯的映雪紅了臉,把頭垂得低低的。
謝錦言推了他一把沒推動,索性靠在他懷裡,伸出十指來,輕聲道:“我指甲長了,阿慎幫我剪吧。”
從小到大蕭慎沒給任何人剪過指甲,他微一挑眉,“別的女子莫不喜歡留指甲,塗上蔻丹仔細養著,你卻一點也不喜歡留。”說完還是放開她,去牽她的手,眼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