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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朕就知道,這小鬼的隱忍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他現在越是謙恭,將來反噬起來,也勢必越狠,朕絕不能小看了他。”
閔義欲言又止,只在心底暗暗著急。皇上這麼說,分明仍未對嶽斬霄放下殺心,他一定得想個法子才行……
☆、(11鮮幣)亂臣 44
連續多日雨水,綿綿不絕,整座永稷城都隱在陰鬱潮溼中。
嶽斬霄在館驛內耐心等待著出發之日的到來,期間殷長華又遣小太監來過幾次,請他赴宮中為慕皇孫醫治。嶽斬霄想著不久後便將離開永稷,也就沒有推辭。
給孩子看病的次數多了,孩子對他也越來越熱切,叔叔前叔叔後叫個不停,這天更執意挽留他在淨慈園用飯。嶽斬霄想推辭,可拒絕的話剛說出口,孩子就淚眼汪汪的似乎快要哭出來,他怕孩子病情加重,只得默默應允。
席上,就只聽到孩子一人興奮的說話聲,三個大人均是神色尷尬。嶽斬霄更是如坐針氈,受不了這幾乎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氛,他勉強吃完碗裡的飯菜,便起身辭行。
“斬霄……”殷長華忙追著他走到大門外,低聲賠罪:“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可慕兒他只是感激你,想與你親近,別無他意,你別放心上。”
嶽斬霄默然望著殷長華眉宇間幾分歉意,扭頭,冷靜地道:“我前後給他輸過好幾次真氣,調理過心脈,他的病情應該已沒往日嚴重,就算再發作,找御醫診治便是。太子那天說過,只要孩子病好了,就不會再來糾纏於我,為什麼還非要找我來?”
殷長華被他一語揭穿,極是羞愧不安,忙解釋道:“是慕兒只要你給他醫治,不要那些御醫近身。再說……”
他繞到嶽斬霄身前,隔著紛飛雨絲凝睇青年冷峻如雪嶺冰霜的俊美容顏,悵然苦笑:“我的心,你還不明白麼?又何必多問!斬霄,你嘴裡不承認,可我知道,你心裡一直都沒放下過我,就和我一樣,我──”
“別再說了!”嶽斬霄陡地低吼一聲,嘶啞如傷禽困獸。
為什麼?非要將他心底最深處好不容易才遮掩藏起的傷疤再血淋淋地剝開?難道長華以為,挑破了舊傷疤,就能長出完好如初的新肉來?
多年前那一點情苗,才剛露芽就被長華殘忍地連根拔起。年復一年,春風吹綠了枝頭萬物,可他的心,已經枯槁如朽木,永遠也不會復甦。
他深深幽幽地吸了一口氣,終於讓自己鎮定下來,淡然道:“放得下,放不下,又有何分別?往日已矣,時不再來,你我都不可能再重回九年前。太子是個明白人,一向最懂得大道理,何苦再來為難斬霄?”
“我……”殷長華還想傾訴衷腸,嶽斬霄已邁開步伐往前走。殷長華長嘆,追著嶽斬霄的背影輕聲解釋道:“我頻頻召你入宮給慕兒治病,也是為了保你平安。”
嶽斬霄腳步一頓,呼吸有點沈重。
殷長華環顧四下無人,才黯然一笑:“是閔公公不久前暗地裡提醒我,父皇對你已起殺機。我一再找你來醫治慕兒,就是想讓風聲傳到父皇耳朵裡,讓他知道,慕兒的病非你不可,好叫父皇不敢對你下手。斬霄……”
他輕輕走到嶽斬霄身後,明知嶽斬霄不願回過頭來看他,他仍溫柔地笑了:“我當上太子的那天,就說過今後一定會好生保護你的。斬霄,我知道你現在武功高強,可我還是會保護你,哪怕你不需要。”
一字一句,嶽斬霄都聽得很清楚,也知道殷長華說的,全是真話,然而他心中找不到絲毫感動,泛起的,只有濃到化不開的苦澀。
在他最恐懼無助,向長華求救的時候,長華卻放了手,任由他墮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而今的補救,又有何用?!
“斬霄確實不需要。”他聽見自己在笑,冷淡,又刺耳。“生死由命,斬霄早已看淡,不用太子多管閒事,告辭了。”語畢,更不停留,徑直拂袖離去。
殷長華呆呆地站了許久,那細雨飄到身上,滲進衣裡,陰冷滲骨,令他錯覺自己整個人都是冰涼的。最終,他略牽了牽嘴角,想對自己扯開個自嘲的笑容,可嘴唇一張,就滴落幾滴猩紅。
心痛嘔血的老毛病,終究復發了。他垂眸望著滴濺在草葉上的血跡,竟不覺驚慌,反而無聲笑──等他為斬霄嘔盡體內最後一點血,斬霄,是不是就會回心轉意了?
或許僅有如此,才能還清他虧欠斬霄的一切。
可他還想長命百名地活著,只因還沒看夠斬霄的容顏,還沒能讓斬霄重展歡笑。
夜來,幾點暗淡的星芒,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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