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燉品。下了榻,道:“既然慕皇孫已無恙,斬霄告辭。”
“斬──”殷長華未來得及挽留,嶽斬霄衣袂飄飄,已快步出了淨慈園。
斬霄心中,到底還是在乎著他,才會連在他與秦冰面前多待片刻也無法忍耐……就像他,每每想到父皇和斬霄在一起的光景,都恨不得自己是個瞎子、聾子才好。
情到濃處情轉薄,無情只是多情處。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斬霄才肯承認?
傾盡一生等候,可否換來那人再一次凝眸?……
他苦笑。
☆、(8鮮幣)亂臣 43
三天後,殷晸傳下旨意,於殷氏宗親中選了個郡主封為合貴公主,賜予新歸附的鶴山王為妃。提任邊勁成為南方三路水師總督帥,改由嶽斬霄接掌天樞營帥印。又任命太子妃的兄長──衛應侯秦沙為送婚使,待宮中星官擇定吉日後,由邊勁成與嶽斬霄陪護,啟程護送合貴公主赴鶴山國完婚。
訊息一出,邊將軍府上自然被前來道賀的朝中同僚踏破了門檻。來館驛向嶽斬霄宣讀聖旨的閔公公待嶽斬霄接了旨,也笑著說了幾句恭維話,隨即話鋒一轉,低聲道:“嶽將軍沐此皇恩,今後可更得忠心耿耿,千萬別讓聖上失望啊!”
嶽斬霄聽懂了他話裡警示,道:“多謝閔公公提點,斬霄自會留意。”
閔義點了點頭,叫身後隨行的小太監取出紙筆,向嶽斬霄詢問起父母名諱。“斬霄公子既然接掌了帥印,令尊堂也理當受朝廷封誥。”
嶽斬霄心頭一痛,這幾年來他曾不止一次想過重登瓊島尋覓生死未卜的雙親,總苦於抽不出身,他黯然道:“斬霄已與雙親失散多年,也不知他們如今是否尚健在,而且當年我還是個不懂事的三歲孩童,都不知道雙親叫什麼名字……”
模糊不清的印象裡,只依稀記得孃親曾喚父親為“海哥”。他又努力想了想,憶起有一次無意中看到父親在擦拭一把腰刀。刀柄上鐫刻的字他當初不認識,現在回想起來,是“觀海”兩字,莫非那就是父親的名字?
他悵然苦笑:“……家父他大概是叫觀海,至於我孃親──”
“觀海?”閔義驀地尖聲驚叫,隨即便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急忙收聲,卻怎麼也藏不住滿臉震愕,他定了定神,揮手吩咐那小太監退到數丈外的庭院角落裡,才焦急地小聲追問嶽斬霄:“那你娘呢?她是不是叫嫣濃?”
“這?……”嶽斬霄怔了怔,搖頭道:“我確實不知孃親的名諱。閔公公這麼問,難道是認識我雙親嗎?”
閔義老臉上的皺紋抽搐了一下,“老奴曾識得個故人也叫觀海,不過他多年前就該病逝了。這世上同名同姓之人也不在少數,老奴一時糊塗,讓嶽將軍見笑了。天色不早,老奴也要回宮覆命去,告辭。”
他乾笑數聲,帶著那小太監匆匆離去。
全伯一直站得遠遠的候命,這時跑過來為嶽斬霄歡喜不已:“我就知道嶽公子你不是等閒人,總有一天,公子你把七路水師都接掌了,看那些從前瞧不起你的人怎麼說。”
嶽斬霄還在奇怪閔義適才激烈過頭的反應,聽全伯說得激昂,忍不住淡淡一笑。殷晸對他已起戒心,怎會任由他繼續坐大。眼下任命他統領天樞營,只是因為他尚可利用罷了。自己今後更要步步為營,絕不能得意忘形,給人抓住了把柄。
閔義直到回到宮中下了轎子,先前發青的臉色才略有好轉。他默默走了幾步,猛然回頭,盯住身後亦步亦趨的小太監,尖聲道:“剛才在館驛裡嶽將軍說了不知道他父母的名諱,你可沒有亂記下什麼東西罷?”
小太監只覺閔公公那雙平時渾濁的老眼此刻尖銳得嚇人,直勾勾瞪著他,彷彿他只要一言不慎,就會被那目光活活釘死,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嚥了口唾液,戰戰兢兢道:“回公公,奴婢什麼也沒聽到,沒、沒記下。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閔義的目光終於從小太監臉上移開,咳嗽兩聲,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就對了……”他嘆口氣,恢復了平時垂眉斂目的表情,走向籠罩在濃重霧氣裡的青陽殿。
殷晸正在暖閣裡閉目養神,聽到閔義歸來,他伸腿,將趴在他腳邊捏腿的兩個美貌少年趕下了榻,問閔義:“斬霄接了旨,可有說什麼?”
閔義恭敬地笑道:“斬霄公子可高興著呢,再三叩謝皇上龍恩。奴婢瞧他那是打心底裡感激皇上。”
“有這等事?”殷晸皺了濃眉,怎麼也不信嶽斬霄會因為高官厚祿對他感激涕零。他哼了聲,道:“他那是故意做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