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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我只是幫我自己,你用不著謝我。”薄青這些天來親見殷長華的慘狀,她終究是女兒家,不比男子心腸剛硬,多少動了惻隱之心,又見嶽斬霄用情深重,她對兩人羨慕之餘,也有心成全,才想出這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計策。
她並不擔心此舉會走漏風聲,只因大船上的,都是她府裡親兵,忠心不二。棘手的,是後面那幾條戰船。那些將士都是蒙泉臨時撥給她調遣攻島之用,萬一被那些人看到殷嶽兩人在她船上,事情可就敗露了。她邊搖著扇子,邊盤算著下一步。
星河漸隱,旭日噴薄,將海水染上清晨特有的橘紅色。
薄青的船隊已經遠離鶴山國海域,她巡視過船樓,便登上高處,傳令升齊船帆,開動舵槳全速航行。駛到正午時分,大船已將原本緊跟在後的那幾艘戰船甩出了數里之遙。
照這速度,等她抵達瓊島時,那些船還早著呢。屆時她只需在島上隨便找個無人居住的空曠地方放上一把大火,就說已將人犯及其黨羽付諸一炬,也好向國主交差。
正想到得意處,一名親兵快步上了船樓,恭敬地將一個白蠟封口的小紙卷呈給薄青。“這是後邊戰船飛鴿傳來的信函,請小侯爺過目。”
“嘖,有什麼要緊事,要動用飛鴿傳信?”薄青漫不經心地拆開信函,才瞥了一眼,面色大變。
紙上只有兩個字“回來”,一筆一劃遒勁有力,竟是國主的筆跡。墨痕猶新,顯然是剛剛寫就。
難道國主就在隨行的戰船上?!薄青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下了船樓,衝到船尾欄杆邊眯眼一望。
那幾艘戰船正扯足了帆,劈風斬浪急速追來。當前一艘船上的將士還不斷揮舞著雙手,高聲吶喊。雖然隔得遠,聽不真切,但多半是在催促大船返航。
薄青心頭髮慌,這時當前那艘戰船上嗖嗖數聲,朝天射出多支響箭,連珠七發,又吹起號角,正是鶴山軍中召集將士撤兵返程的訊號。
“怎麼回事?……”大船上的兵士全都面露詫異,議論四起。水手也不禁放慢了手腳,船速漸緩。
戰船已越逼越近。兩船相距半里時,薄青已看清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登上甲板佇立船頭,卻不是蒙泉是誰?蒙泉身邊還跟著個乾瘦老叟,仗劍而立。
居然連百里寂也來了!薄青大叫糟糕,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是落了國主早已設下的圈套。
“是國主啊!”
她身後甲板上的兵士也看到了蒙泉,其中幾人是薄青的心腹親信,知道殷嶽等人在船上,見國主親臨,頓知事態嚴重,焦聲問薄青道:“小侯爺,這可怎麼辦?”
薄青也正一籌莫展,這時兩船間的距離又接近了一些,她幾乎已能看見國主正面帶怒容瞪著她,越發心慌意亂。
百里寂面色冷漠,持劍遙指薄青,氣運丹田,一字一句響徹方圓數里內的海面。“薄小侯,交出殷長華和嶽斬霄,尚可將功折罪,若再偏袒要犯,便是與鶴山為敵,休怪老夫木劍無眼。”
話音猶在海風中飄蕩,他已抬腳力踢,將堆放在甲板上的幾個浮子踢上半空,落在兩船之間的水面上,隨即一聲長嘯拔身而起離了戰船,在浮子上借力幾個騰躍,已落到大船上。
薄青對這不苟言笑的,百里寂本就畏懼三分,此刻更是心虛,情不自禁往後退,撞到一人身上,回頭竟是海生。
“小侯爺,他們追來了!”海生是被百里寂驚動,從艙底上來一探究竟,見戰船離大船不過十來丈,不禁慌了。
百里寂眼睛朝甲板上一掃,沒發現要捉拿的人,他灰眉微揚,高聲道:“老夫百里寂,想再向嶽將軍領教高招,請出來罷!”說完,仍不見嶽斬霄的蹤影,他目中掠過絲殺氣。“嶽將軍不肯現身賜教,老夫只好得罪了!”t
木劍一揮,已將擋住他去路的兩個兵士逼退,劍風凌厲,直向薄青當胸襲去。
“小心啊!”海生不假思索地張開雙臂就往薄青身前一攔,胸口涼涼的一痛,衣襟已被劍氣劃破──
“海生,讓開!”一聲低叱驀然響起。白影快若魅影撲到海生身後,抓住他後頸衣領一掄。海生整個人向斜裡飛跌出去,總算逃過了開膛破腹的厄運。
薄青瞧得心驚,奔到海生身邊,見他胸前仍是被劍氣撕開了一道數寸長的傷口,滲著血水,幸好嶽斬霄及時出手相救,並未刺深,只是皮肉傷。她這才鬆口氣,罵道:“你又不會武功,衝出來幹什麼?滾一邊去,少給我添亂!”
海生捂緊傷口,狼狽不堪地爬起身,囁嚅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