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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我怕他傷到你,才、才──”見薄青瞪圓了杏眼,他不敢再多話,面紅耳赤垂下了頭。
這傻小子!薄青也不知該氣還是該感激,板起臉將自己的手帕丟給海生。“算了算了,快把傷口按緊了。”扭頭,那邊廂百里寂已一步一頓,走到嶽斬霄身前丈許處。
“嶽將軍,久違了。”百里寂面色凝重,乾瘦的臉皮微微一抽,扯出個沒有笑意的笑容。“昔日一戰,老夫對嶽將軍念念不忘。這兩年老夫潛心閉關鑽研,新近練成一路劍法,還望嶽將軍不吝賜教,請!”
嶽斬霄手中抱著昏迷不醒的殷長華,緊抿唇,視線越過百里寂肩頭,對面的戰船已然近在咫尺,將士們正在蒙泉號令之下降下幾條寬大船板,搭上大船船首。
蒙泉狂熱的目光隔空牢牢攫住了他,沈聲道:“嶽斬霄,這次你們插翅也難飛,就莫再負隅頑抗了。只要你交出殷長華,我可以既往不咎,赦你無罪。你不妨──”
他沒能再說下去,只因嶽斬霄用一聲清冽冷笑打斷了他所有未盡的說辭。耐心終於被徹底耗盡,他陰著臉,用沒受傷的左手打了個手勢,戰船上的將士齊聲吶喊,爭先恐後踏著船板衝上大船甲板。薄青手下親兵未敢阻攔,轉瞬就被團團包圍。
蒙泉在數名貼身侍衛的簇擁下也踏上了大船,對目光躲閃的薄青冷冷一笑:“你膽子可真不小,居然學會了騙我。不過就憑你那點心思,想在我面前瞞天過海,還差遠了。給我過來!等回了都城,再來治你和你手下的罪!”
薄青面色蒼白,鼓起勇氣求情道:“國主,句屏皇已經是個快死的廢人,國主你就放過他們吧。”
蒙泉大怒:“你是中了什麼邪,竟然吃裡扒外幫著鶴山的仇家說話?!你──”眼角餘光突然瞥見嶽斬霄趁著諸人不備猛一旋身朝船尾飛掠,他顧不上再責罵薄青,厲聲道:“快抓住他!”
百里寂不等他下令,便已如影隨形,緊追在嶽斬霄身後。
嶽斬霄撲向的,是吊綁在船尾以備逃生用的小木船。今日之勢,他幾乎毫無勝算,再留在大船上,只會更令薄青進退兩難,連累大船上數百號人的身家性命,倒不如冒險一博,或許還有轉機。
即便最終逃不過一死,至少也得和長華在一起。
(14鮮幣)亂臣 100
他朝臂彎裡仍昏睡若死的男人望了一眼,笑得淒涼,卻沒有猶豫,立掌如刀,飛快斬斷了懸吊著木船的數根粗繩索。
木船自船舷飛墜海面,濺起萬點浪花。
他緊抱殷長華縱身一躍,身在半空,背後百里寂尖嘯破空的劍氣已襲來。
“嶽將軍,接招!”
光聽劍風,這百里寂的劍術比之永稷宮宴時更為犀利狠辣。如果轉身反擊,就等於將長華置於兇險境地。嶽斬霄深吸一口氣,選擇了忽略──
“哥──唔嗚──”海生急得剛開口,便被邊上的薄青眼捷手快按住了嘴。
他還在掙扎,薄青乾脆一指點了他的啞穴,湊上他耳邊低聲警告道:“想長命的,就別再亂出聲。”
眾人驚叫聲中,嶽斬霄背後鮮血飛濺,人卻毫無滯留,不偏不倚躍落了木船中。他輕輕將殷長華放下,扯起船帆,又操起船槳劃了幾下,背後劍傷處劇痛如割,血也滴滴嗒嗒地流個不停,頃刻就將他背後衣物染紅了。
小船在海浪中顛簸得厲害,也或許是因為大船上人聲太過嘈雜,殷長華緊閉的眼簾微微顫動了兩下,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最初似乎尚未明白自己身在何方,但很快,就看到了那些大船上飄揚招展的鶴山旗幟,還有將士們在日光照耀下閃亮的盔甲刀劍。而嶽斬霄一身的血衣更叫他觸目驚心。
“……斬……霄……”他微弱地呼喚著,明知此刻的自己,根本沒力氣為斬霄包紮傷口,他還是心痛地半抬起手。
長華居然醒了?!嶽斬霄驚喜地丟下船槳,跪到殷長華身旁,握住了男人的手。
青白,消瘦,腕骨邊緣像念珠般突起著,可他卻覺得無比安心。
“長華……”他溫柔微笑:“我們已經離開鶴山都城了,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呢。”
“嶽斬霄──”大船上,傳來蒙泉響亮的喊聲:“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想跟著姓殷的陪葬,就趕快回大船上來!”
上百支點燃的箭矢被將士架上弓弦,齊齊指向海面上隨波逐流的小木船,只待國主一聲令下,便是眾箭齊發。
嶽斬霄沒有理會蒙泉,事實上,此時此刻,他的世界裡,只剩下殷長華的存在,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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