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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西山被綁住手腕,關在一輛車裡,透過車窗可以看見柳書畫引著金髮男人往崖邊走,賞江望月,很有閒情逸致。這幾日天昏地暗,幕西山猜測佔據那具皮囊的一直是席善的人格。
旁邊的車輛裡不停傳來砰砰砰的撞車聲和返祖人的悶吼聲。
幕西山看了一眼,數十名返祖人像摞貨一樣塞滿車廂。幾日逃竄,工會人員除了開車趕路時,根本就不靠近裝運返祖人的車廂,沒有餵過食物,只偶爾拿幾瓶水灌進他們嘴裡,但就是這樣,隔壁也總是傳來難聞的汗水混雜尿騷的味道,其他人就更不願意靠近了。一路顛簸,返祖人綁住嘴和手腳的布和繩子都鬆了,卻沒有人發現。
幕西山又看了一眼席善,以及席善腳下的影子,想著幾日前西蒙跟他說的那句:
‘只要你願意。’
“出來吃飯。”一個聲音打斷幕西山的思考。
幕西山跟著傳話人身後下車,離開前悄悄用胳膊肘開啟旁邊的車門,所幸幾十個返祖人的悶吼聲嘈雜地混在一起,遮掩了開門的聲音,前面傳話的異能者著急吃飯,也沒有回頭發現那個縫隙,在裡面返祖人的撞擊下,肉眼可見的,一點點、一點點變大。
幕西山走到一個凳子前,單手拿勺舀著食物一口口心不在焉地吃著,視線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當看到一個方向時,對接下來的打算放下了心,對旁邊的人說:“我想去小解。”
正吃飯的人一臉噁心,擺擺手不耐煩地說,“給你一分鐘,快去快回。”他們不覺得幕西山在一分鐘內能跑多遠,再說這附近人煙稀少,連吃得都沒有,逃出去還不等找到城鎮就能餓去半條命——要不是柳書畫還想著賣了幕西山,他們根本都不想帶著這個吃乾飯的累贅。
一分鐘後,幕西山老實回來,安安靜靜地繼續吃飯。
柳書畫正和席善在帳篷邊吃邊聊,突然聽到外面碰!得一聲重物滾到地上的聲音。
快步走出帳篷,又聽見幾聲驚叫,掀開簾子見接二連三的返祖人滾出車門,雙目赤紅,其中幾個嘶吼一聲,用蠻力掙開了繩子,如野獸般兇狠地奔向最近的工會人員,張口咬了下去。鮮血噴出來染紅返祖人半張臉,那銜著一嘴人肉的樣子看得柳書畫臉色發白,胃裡翻騰,兩股顫顫。
周圍聞到血腥味的返祖人變得更加興奮,在地上像泥鰍一樣扭動,牟足力氣掙脫繩子。
被咬的人捂著脖子抵抗,旁邊的異能者也紛紛出手幫忙,可幾個返祖人卻像變異了般刀槍不入,由於他們全順著血味湊向流血的那位,導致那人壓力倍增。
席善看見幕西山躲在後面暫時沒有危險,就無視了攻擊的那位,衝柳書畫道:“走吧。”
“對對對!這幫返祖人是咱們的幾倍,等全都掙脫捆綁就完了!趁現在才只有五六個,咱們先趕緊跑。”柳書畫被嚇得衝昏了頭,沒想著十幾個人先把幾個解決了,再把剩下的綁好。而席善也並未提醒……他的黑暗之力能輕易把這些返祖人化成灰,但無論是返祖人還是工會人員,對他都如螻蟻一樣低賤,根本不值得出手。
柳書畫衝十幾人大吼一聲撤退,就拉著席善往臨近帳篷的那輛跑去。
異能者且戰且退,跑向車子。幕西山故意放慢腳步,視線在異能者中尋找目標——比起其他人的狼狽,幕西山可以說躲避得堪稱輕鬆,在一堆人形肉架面前,木系精靈血脈中植物的氣息根本勾不起返祖人的胃口。
可其他人並不知道這內情。
在其他人陸續上車後,幕西山和落在最後的一名金系異能者同時跑向同一輛車子,幕西山僅剩兩三米的距離,周圍沒有返祖人。金系異能者還隔著十幾米,周圍沒了目標撞夠了車門的返祖人勢頭一轉,都圍向還沒上車的他——區別大概就是被鐵皮遮住味的肉罐頭與鮮活大肥肉?
席善看幕西山暫時無憂,就收回目光不再關注。
恰在這時,金系異能者背後一個窮追不捨返祖人伸爪一撲,眼見著就快要被追上。柳書畫看得心驚膽顫,靈光一閃想起席善讓帶走幕西山時舉的最後一個例子:若是中途不小心被野獸圍堵,可以割開他的血管把他扔出去當誘餌引開野獸……柳書畫發動著車子還不忘對將要中招的金系異能者大吼:
“你趕緊割開那個俘虜的血管丟出去引開野獸!”
幾乎是說完的瞬間,柳書畫就感到身邊氣溫驟降,席善慢慢把頭轉向柳書畫,目光如刮骨刀,輕輕落在柳書畫身上,泛出森冷的寒意,讓柳書畫肝膽俱顫,握著方向盤的手不小心打滑——輪胎擦過地面發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