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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莫西懸著自己的半條臂膀,甩開了膀子,掄圓了胳膊就是一拳砸向那金袍子的傭兵!
拳勢破空,當真是猶如天外飛石一般,迎著那金袍子的面門砸了過去!
這鐵拳揮舞出去,隱隱的那周圍虛空之中立起四根銀白色的石柱。
這四柱神拳本是一門道宗的護教功法,後來血手人屠範堯最早傳入西蜀軍中,而後流傳大陸。
這四柱分別便是,年、月、日、時。四根大柱!
這陳莫西一拳便砸開了四柱,可見這四柱拳法他也是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轟隆!
聲聲巨響撕扯震盪的耳膜劇痛,金袍子腳下一個趔趄,後退了數步。他本就不是憑藉絕對的肉身和修為來殺人的!
而是憑藉的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江湖上你來我往的生死廝殺,才有的今日這番殺伐手藝。
而這四柱神拳大開大合,卻也是無形中剋制了和金袍子的手段。饒是他有萬般的手段,卻也難以在這四柱神拳之中討得半天的便宜!
“月輪閃!”範琦的左手斷裂處還在滴血,可他卻絲毫不顧那傷勢的血流。轉過身來,大手一揮,那四柱之中月柱陡然閃爍起一片光澤,緊接著,四柱中央閃現出七道虛影。
虛影掠過,便是七個陳莫西的分身!閃爍起來,跳躍騰挪,登時之間竟將那金袍子牢牢包圍在了中央!
砰!
砰!
連連幾拳,拳拳到肉,掌掌生風。七個殘影,雖說只是虛影,但終歸其中有一個是真的
陳莫西憑藉著那月輪閃出的七條和自己一摸一樣的幻影,躲藏其中,偶有偷襲,卻也是一擊命中!
漸漸的那金袍子不敵這四柱神拳,落了下風!
“哼道門的功法,萬變不離其宗,離了陣法就是個渣!”金袍子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咬著牙,好似一頭困獸一般,那往日慵懶渾濁的眼神之中,滿是惡狠,那樣子就好似一匹野狼一般,遇到了這般生死惡戰,卻依然桀驁難馴!
金袍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靜靜的感應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就是這裡了!”那金袍子傭兵突然一個變臉,陡然之間,一個急衝跳躍,縱身高高的躍起,左手匕首,右手單手劍。兀自的颳起一陣催人的黑風!
——刷!
刀芒撕裂面板髮出一聲刺耳尖銳的聲響,這金袍子下刀穩狠準,絲毫不拖泥帶水。沒有多餘花哨,只有無盡的殺意!
陳莫西的身體突然一滯,只見那金袍子閃轉騰挪,一個欺身彎腰,左手短刀精準無比,一刀割開了那陳莫西腳踝的腿筋!
陳莫西一個趔趄,再也難以遊走,腳踝一陣吃痛過後,再也難以支撐自己的身體,噗通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身邊的四柱也頓時煙消雲散,不見了蹤影。只留下陳莫西的身體,停在那四柱中央,身體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恐懼而顫抖著。
金袍子後退了幾步,看著陳莫西,遊走在他的身邊。
這本就是一場速度和殺人手藝的較量,陳莫西養尊處優,是帝國豢養的狼。但終歸是圈養的狼,早已沒有了尖牙。
但儘管沒有了尖牙,卻仍然是書院走出來計程車子修士。哪容易輕易的便被擊殺!?
但金袍子走南闖北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過習慣了,殺人的技術比陳莫西高出了無數的水平。
陳莫西沒有說話,半跪在地上,身邊那範琦身邊的金袍子四處遊走,一手持長劍,一手持匕首,小心翼翼。
這劍不過是普通的長劍,但手中的匕首卻是餵了毒的短刃,血槽之中散發著幽綠色的光澤,隱隱的有一股草藥味和腥臭的味道。
就是這匕首餵了毒,金袍子不在乎什麼武者的風骨。殺人這事情其實很簡單,你死我活。所以金袍子根本不管用毒是不是一個正正的武士所為。
這毒藥叫扼死者,來自西域,是範琦最喜歡的毒藥,不是因為無解,而是因為一刻鐘之內便能讓人倒逼而亡極為保險!這符合範琦的性格,做事滴水不漏,不給對手任何的機會。
像是一個屠夫和蠻牛周旋了許久之後,蠻牛已傷痕累累,筋疲力盡,僅憑一口氣吊在嗓子眼裡沒有倒下。這毒液是金袍子親自調配的,算不得見血封喉,卻也只用一刻鐘便能侵入人的臟腑。
此刻陳莫西指尖已經開始了麻痺,視線模糊,喉嚨裡面卡著血沫子,眼底已經開始充血,整張臉扭曲變形,變得暗黃,眼窩深陷發紫,中毒的症狀極為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