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蛻變,昔日初見麗色的少女,現在已明豔如朝霞。
雨澤慌忙站起身來,就要下拜相迎,雪瑤扶住道:“不必。”
雨澤紅著臉,突然張口喊了聲:“家主。”
雪瑤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也有被這麼稱呼的一天,點了點頭,應聲:“嗯。”
這聲側君們慣叫的“家主”一出,雨澤自己也深深明白,自己永遠也不能作為正侍君,站在她的身邊了。
但是,似乎是在回答自己,又是和自己生氣,他又在心裡默默地說:管他側君不側君,都是我願意的,誰讓我喜歡她!
夜靜更深,雪瑤雖在雨澤院內留宿,卻並未有任何親暱舉動。
兩人同蓋著錦被,屋內地龍燒得還很旺盛,熱得睡不著。雨澤身形緊繃,似乎在等著什麼,又似乎有些怕了,不敢開口,更不敢動。
雪瑤躺在雨澤身邊,感到他的緊張,在心中默默好笑,什麼早日開枝散葉,我身邊這位還是小孩子呢。
雨澤成婚之前,家中各位側君也都教了他人事之道,但他此刻又是緊張,又是害怕,連觸碰身邊的人都不敢,哪裡還能做些別的?
雪瑤卻不知是這等原因,樂得雨澤安靜,她能接著考慮一下這件事的深意。眼珠微微一轉,沉吟道:看來,子嗣之說,不過是虛名,秦家若不急切與皇族結盟,也不必急切地把這麼年幼的嫡子都送了出來。
可她萬萬也想不到,是這位嫡子,自己急切地把自己送了來。
弗願嫁人否,願奔悅王儲。
逸飛也是一個睡不著的夜。
御醫所藥房旁邊的小房間,是逸飛起居之處。從現在開始,御醫所也終於有了長期值夜的人了。男子的精力總比女子好些,這全是弱女子的御醫所來了個男學徒,不用也是白不用。
屋中陳設簡單,僅僅一架,一床,一櫃,所幸逸飛為了隱瞞身份,帶來的衣物被褥並不太多,房間雖小,卻也空蕩。
剛換了床,畢竟不習慣,睡不著時,逸飛便靜靜地想起,雪瑤那邊,是不是鸞鳳和鳴,如魚得水呢?
這麼一想,心中真是恨,竟被那秦家的大公子佔了便宜。若知道有今日,那年燈會相見就應該好好教訓他一下子。
雖然逸飛不停地安慰自己名分有別,但再轉念想道:正君又如何?若我一直不進門,他便一直是姐姐唯一的侍君,正側之分,不過是名分,實際上得讓他得了多少好處去?那本該是我的!
真的是我的嗎?
似乎雪瑤也沒有這麼明確地講過。
童年太短暫了,懵懂的日子也太長,誰也沒有確切的計劃,誰也沒有永久的承諾,就這麼分開了,讓別人插到中間來。
摸摸頸側,那裡的碧玉孔雀,已經還給了雪瑤。沒了那個小墜子,似乎和雪瑤所有的聯絡都斷開了。
她活該的,她看重別的東西,總勝過看重我。
我只要她的心,只要她一顆心全在我這裡,難道過分麼?要的多麼?僅僅這樣,父親和哥哥還都說對她不公平,可是對我呢,對我就公平嗎?
人人都在傳唱“願奔悅王儲”,可是人人都不會想我的感受。
逸飛一邊想著,一邊問自己:“她娶了側,她也會和伎倌們風流,她看重其他多過於看重我,不要嫁她了可好?”
但他自己又一口否認掉:“不行,我還是要嫁她。”
誰讓我喜歡她!
別人願奔,就讓他們奔來,我三媒六證的正侍君,自然誰都不怕!
時光如流水一般,去而不返,日復一日,逸飛在宮中已過三年,由十三歲懵懂孩童,長成了十六歲青春少年。
平治三十年,三月初五。
御醫所首席鄭華銘來到逸飛所居小屋前,敲了敲門。
逸飛垂頭喪氣地開門,眼見華銘手中託著的紙包,皺了皺眉道:“師傅,方才我已扔出去了,您怎麼又撿回來給我?”
華銘將紙包塞在他手中,道:“這千福園老字號的招牌點心,三兩銀子一份的美人舌,你若不愛吃,就拿出去大夥分了,要扔也起碼扔出個樣子來,踩碎也行,扔藥渣桶裡泡壞它也行,這麼好好的,包也不曾開,就放在牆角,倒是何意?”
逸飛面色一紅,不再講話,接手收了下來。
華銘又嘆口氣道:“小易,這幾年自你進宮,不知是何人每年都送幾次不尋常的東西來,你都給扔出去,是有多大的氣性,竟氣到現在?那送東西的人必是花了心思的,你若不承情,那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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