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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賞賜都一律準了左宗棠的奏摺。
諸多封賞中以雲騎尉的世職最特殊,商人能夠在死後獲封世職的,這還是第一次,雖然只是最低階的世職。
墓的位置是左宗棠親自選的,因為胡雪巖崇信佛教,經常給浙江各地的寺廟捐贈,就取報國之意,將墓地選在報國寺,寺中建“錢塘居士胡光墉功德祠”。
為了方便胡氏子弟守陵,墓地前臨時搭建了一個守孝廬,下葬當天,胡楚元就和兩個弟弟守在那裡。
按照胡氏績溪堂的傳統規矩,守孝是三年不出遠門,不成親,不出仕,還得在墓前守陵三個月。
如果家裡有幾個兒子,家中又有事情要辦理,過了頭七就可以指派一個兒子穿著素服出去辦事,這叫外孝。
等到第八天,胡楚元就以外孝的名義穿著一身素服返回胡家大院。
左宗棠還在府上住著,回到家先拜見了老太太,胡楚元才去拜見左宗棠,看看左宗棠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他剛進了左宗棠所住的融冬院,左宗棠的幕僚楊昌浚就匆匆走出來,兩人碰個正著。
楊昌浚原任浙江巡撫,後因“楊乃武與小白菜”案被朝廷革職查辦,只能留在左宗棠麾下做幕僚。
看到胡楚元,楊昌浚笑道:“算算時間差不多,你可以回來辦事了,中堂大人就差我去喊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好啊,跟我去見中堂吧!”
“好!”
胡楚元點著頭,心想,就知道是有事情要吩咐的。
這些天,胡楚元就一直在琢磨,新疆的事情還沒有完,雖然除伊犁之外的土地都收復了,可和俄國人仍有開戰的可能,左宗棠卻在這個時候緊急回任兩江總督,裡面肯定有玄機。
進了融冬院的一樓花廳,胡楚元就看到左宗棠和幕僚胡瑞瀾正在商量事情,另外還有一位面黃消瘦的半百老人,衣衫樸素,看似一個飽讀詩書的窮酸老秀才,神色冷淡寂寥,不知道是誰。
他一進門,左宗棠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在兩排的席位上,道:“楚元,我這些天看你辦事有理有度,臨危不亂,還算是機敏,不如就暫留在我身邊辦事!”
“多謝中堂大人提攜!”
胡楚元抱拳低首,隨即就坐到了胡瑞瀾的身邊,心裡既鬆了一口氣,也有著另一番的計較。
胡雪巖的病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也打亂了他以前的計劃,想要保住家業,他必須成為湘軍勢力的官商,現在投靠別人是不可能的,只有湘軍勢力和左宗棠才能保住他的家業,甚至讓他和胡家變得更有錢。
現在好了,胡楚元心裡明白自己基本可以在湘軍左系勢力中保住官商的差事,那就至少是在眼前保住了家業,至於以後的事……那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尋找新勢力,扶植新勢力,當然還可以在國外投資,轉移資產,可那不能解決胡楚元內心裡真正想做的事。
在這個時代要想振興中國,振興中國的經濟,搞工業是一個方面,真正的關鍵恰恰是要搞好農業,不僅是絲業和茶業,還有糧食、大豆、花生、棉花、麻……等等。
農業出口太重要,美國經濟在19世紀80年代的國民GDP就超過了英國,但直到1894年,美國對外工業出口總額才超過農業及原材料出口。
搞工業,真正能一起致富的人終究是少數,搞農業就不一樣了。
中國終究是一個農業社會,農民有錢了,那才會有廣闊的消費市場,有了消費市場,你才能有民族工業。
實業救國沒有錯,問題是大的基本盤面不能雪崩。
大的基本盤如果崩潰了,那搞什麼都救不了國,只能等GCD……因為四萬萬同胞都成了窮人中的窮人,根本沒有市場可言,國家窮的一塌糊塗,沒有出口,只有進口,那還搞什麼工業,搞什麼資本主義?
胡楚元此刻的另外一個心思就是想看看自己能否藉助官商的身份,以及左宗棠的勢力搞好中國的農業,哪怕只是搞好兩江三省的農業,穩住絲業和茶葉,那也可以了。
當然,給左宗棠出任幕僚不僅算是踏入了仕途的第一步,也能算是參軍,還衝在政壇的最前線……這實在不明智,可惜,胡楚元沒的選。
既然沒的選,借力發力未嘗也不失一種對策。
等他坐下來,左宗棠就說道:“你有父親留下的功績,出仕是很容易的事,但我希望你能先替我打理一些糧稅上的雜務!”
胡楚元嗯了聲,心裡早有預料。
他很謹慎的和左宗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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