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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他不是一般的旅遊,而是帶著傾慕之心的。
孔子的學說,經過荀子、孟子,尤其是宋明理學家程朱陸王的發展,早已不是原貌了。顏習齋早指出過這一點。五四運動時所要打倒的孔子,其實就是宋儒所塑造的孔子。誠如李大釗說的:“掊擊孔子,非掊擊孔子本身,乃掊擊歷代君主所雕塑之偶像權威也,非掊擊孔子,乃掊擊專制政治之靈魂也。”
①
在中國共產黨成立以後的漫長、曲折艱苦鬥爭的道路上,雖然馬克思列寧主義已成為毛澤東觀察形勢決定政策的指導理論,但如前所述,他並沒有忘記孔夫子,自幼熟讀理解的孔孟學說,中國古代的文化遺產,仍舊是結合著時勢的需要,而隨時古為今用的。
為抵制“左”
傾教條主義的照搬照抄,1930年他在《反對本本主義》一文中指出,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邁開你的兩腳,到你的工作範圍的各部分的地方去走走,學個孔夫子的‘每事問’,任憑什麼才力小也能解決問題。”
1942年在《反對黨八股》一文中,又談到“孔夫子提倡‘再思’”。孔子說的學習態度,“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要“不恥下問”
;要“學而不厭,誨人不倦”
,等等,毛在文章和講話中是常常引用的。總觀毛澤東的著作中,對孔孟儒家學說有許多肯定的引證,也有必要的批判,是馬克思
①《自然的倫理觀與孔子》,見《李大釗選集》第80頁,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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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義歷史主義的態度。
特別是1938年六中全會的報告中,正式號召全黨在學習馬克思主義的同時,要學習我們的歷史遺產:“我們這個民族有數千年的歷史,有它的特點,有它的許多珍貴品。對於這些,我們還是小學生。今天的中國是歷史的中國的一個發展;我們是馬克思主義的歷史主義者,我們不應當割斷歷史。
從孔夫子到孫中山,我們應當給以總結,繼承這一份珍貴的遺產。這對於指導當前的偉大運動,是有重要的幫助的。“為了使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具體化,針對”左“
傾教條主義者的頑症說道:“洋八股必須廢止,空洞抽象的調頭必須少唱,教條主義必須休息,而代之以新鮮活潑的、為中國老百姓所喜聞樂見的中國作風和中國氣派。”
為了響應研究歷史的號召,1939年間,陳伯達就孔子、老子和墨子的哲學思想,寫出長篇論文,先後在延安出版的《解放》上發表,這三篇文章都送毛澤東審閱過。
在1939年2月間,毛在致陳的一封信和致張聞天的兩封信中,關於墨子尤其孔子的哲學思想,就總的看法和一些具體問題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從而可以瞭解他對儒墨二家學說熟悉的程度,對孔子的一分為二,對哲學上根本問題的關切,以及對“三達德”的解釋賦予新義。毛澤東是政治家,又正處在同國民黨蔣介石作鬥爭的抗戰相持階段,因此總免不了用政治語言來談哲學問題,用當前的階級鬥爭形勢來比喻古代的事情(這也是他接受階級鬥爭學說後的長期習慣)。
這方面的是非得失,就不是本文要談的範圍了。
關於《墨子哲學思想》一文,給陳伯達的信開宗明義道:“這是你的一大功勞,在中國找出赫拉克利特(按:古希臘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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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樸素的辯證法思想的唯物主義哲學家)來了“。
“題目似改為《古代辯證唯物論大家——墨子的哲學思想》或《墨子的唯物哲學》較好”。信中談到“中庸問題”
,雖然語言不同:“墨家的‘欲正權利,惡正權害’,‘兩而無偏’、‘正而不可搖’,與儒家的‘執兩用中’、‘擇乎中庸服膺勿失’、‘中立不倚’、‘至死不變’是一個意思,都是肯定質的安定性,為此質的安定性而作兩條戰線鬥爭,反對過與不及。”
給張聞天的兩封信都是談孔子的哲學思想。關於名實問題,從所引“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論語。
子路》)說來,認為孔子的思想體系是觀念論:“‘正名’的工作,不但孔子,我們也在做,孔子是正封建秩序之名,我們是正革命秩序之名,孔子是名為主,我們則是實為主,分別就在這裡。又觀念論哲學有一個長處,就是強調主觀能動性,孔子正是這樣,所以能引起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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