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部分(第2/4 頁)
許宣的琴藝方面的表現,讓他心中開始警惕起來。考慮到影響,有些話也不能亂說。
目光朝在場的眾人打量的一番,隨後說道:“這樣罷,今日的原本就是雅會,倒不若讓場間的諸人來做些評價。”嚴知禮說完之後,不待其餘人接話,聲音緊接著響起來:“李毅。”
他衝座中讀書人中的一人點點頭。
“在。”
“本官知道你在丹青之上頗有造詣,這幅畫你怎麼看?”
那邊先前同許宣打過招呼的叫李毅的書生怡然起了身,目光似是有意無意地朝許宣看了一眼,隨後走到嚴知禮的席位之前。
偏頭稍稍打量了那畫幾眼,隨後嘴角處輕輕扯了扯,隨後衝嚴知禮拱拱手:“回大人,此畫不過堪堪入眼,算不得好畫。”他說到這裡之後,目光又帶著幾分傲氣地看了看許宣。
“漢文,他說你畫的不好。”黃於升伸手頂了頂許宣,語氣裡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許宣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間,隨後也帶著幾分微笑朝著李毅望過去。其實他只是將心中的一些東西畫了出來,這個對於他而言,就已經足夠了。其餘的,比如畫得很好或者很差的評價,其實並不在乎。
心思其實還不曾從先前作畫的情景裡抽離出來。
新安畫派啊這個也是還不曾出現的東西呢。這般想著,他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
徽州府古稱新安,大好山水歷來為人們所稱道。兩岸青山,水靜山明,而黃山與新安江水這樣一幅天然的山水畫為畫派眾人提供了豐富的創作素材。徽商帶來的經濟繁榮為又為其打下了良好的物質基礎。徽商稱雄數百年,市井街巷興隆一時,巨賈重臣,衣錦還鄉。建館舍,擴祠堂,立牌坊,架橋樑,辦學堂、興教育等支援文人儒士發展文化。徽州還是文房四寶的故鄉,“澄心堂紙,徽墨歙硯”,加之濃郁的文化氛圍,推動了文化流派的興起。
更為重要的是,這支流派誕生於明末清初。在那個淪陷的年代裡,畫派中人以氣節為重。山河板蕩,家國破碎,身世飄零,國家不幸反應在他們的畫作之中,使其畫風明顯趨於枯淡幽冷,具有鮮明計程車人逸品格調。
總之,這一群可敬之人忍受了巨大的悲愴之後,所做出來的東西,歷史也給與了客觀公正的評價。
前世他曾經專門師從新安畫派的傳入。在他的那個年代,很多東西都已經開始沒落,新安畫派也已經風流雲散,布不成陣。眼下這個時候將記憶中的名畫隨手畫了出來。雖然不至於真有原畫那麼好,但是七八成的功力還是有的。更多的,其實是感慨。
“哦,何出此言呢?”嚴知禮帶著幾分好奇的話音響起來。
“之所以那麼說,在下自然是有些把握的。請大人容在下一一到明。”李毅淡然的笑了笑,顯得頗有幾分自信:“評判一幅畫的好壞,下筆處、收筆處,都極為關鍵。是否帶有神韻,手法如何,筆墨濃淡等等多方面考慮之後,再看其是否生動傳神。”
“帶著這些問題來看這幅畫,唔,名字倒還過得去太平山水圖嘖,到是看不出來太平在何處。”李毅說著,伸手在畫紙上點了點,聲音接著響起來:“首先,這幅畫所表達的內容並不清晰。題目是‘太平山水’,但是整體的畫風格趨於枯淡幽冷,看得人心中有幾分淒涼的感覺。這是大大的不妥,說明作畫之人,並沒有很好的把握住主題,畫得偏了。”
他的話說完之後,那邊許宣稍稍咳嗽了一聲。
“李兄,這個太平不只是太平的意思。”
李毅聞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那邊許宣攤了攤手:“徽州府這邊有個叫太平的地方李兄莫非不知道麼?”
“呃”李毅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的表情,不過隨後就又恢復了自信:“即便是雙關,你這個也不對。這幅畫從整體而言,佈局太緊,不夠舒展大氣。之所以這麼說的原因,在於畫的遠景處理的過於凝實,侷限了畫面的開闊和深遠端度,顯得有些壓抑。眼下的畫風,師法前賢,講究的是大氣。這個算什麼呢?”
“呵而且用筆過於瑣碎,匠氣十足,顯得”李毅說到這裡,又朝許宣看了看,見到那邊書生只是一臉從容淡定不置可否的表情,隨後目光轉回來,才落下後半句話:“俗不可耐。”
對於嚴知禮在這樣的場合詢問一個年輕後輩,眾人都有些好奇。隨後聽他的一番論調,似乎真的有些水平,想來多半在丹青之道上有所造詣。
於是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便四下響了起來。
“這個李毅是何人?先前似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