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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臨到另一架DC…3(峨眉號)上。
簡直就是冥冥中的安排,遭遇敵機攻擊的又是吳士,只是這次的航線有所不同:重慶——成都。
經過戰火的“洗禮”,在戰鬥中“成長”的美國佬吳士(多麼典型的中國名)成熟多了。
飛機在重慶起飛後,他的雙眼一刻不停地向“外面”搜尋。四十多分鐘後,美國佬的“搜尋”終於有了“結果”,在宜賓上空,四架“九六”式氣勢洶洶地迎面而來。這一回,吳士沒有重複前次被擊落之前還到租界上空“繞了一圈”(實際也無“圈”可繞)的可憐動作,發現敵機後,他果斷地推杆,好在四川盆地終日濃霧瀰漫的天氣居多,厚厚的雲層幫了大忙,還未等日本人反應過來,DC…3已經就近迫降在宜賓機場。
那哪裡是“機場”啊,就是一塊稍平坦點的“壩子”(當地方言:平地),憑著高超的技術,吳士還是讓像一匹桀驁不馴的烈馬一樣的峨眉號在顛簸不平的泥地上馴服地停住。
所有的乘客散去後,機組成員才找個地方躲藏起來。
果不出所料,四架“九六”式還是接踵而至,DC…3逃過一劫讓這些喪心病狂的劊子手異常惱怒,在宜賓機場跑道上空,他們重複著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的動作——拼命掃射,直到看見這架DC…3機翼被打爛了,肯定是不能再飛了,這才拍拍屁股(晃機翼),長嘯而去。
看著日本人走遠,美國佬雙手向外一攤,無奈地聳聳肩。(注三)美國國務卿赫爾是少數幾個和總統堅定站在一起支援中國人民抗戰的高層政界人物之一,但在“抗議”式的講話中,卻既不慷慨又不激昂,別說“霸道”,連點硬氣都沒有,猶如一個年邁的老人批評一個做錯事情的淘氣少年。
國務卿的公開講話只過了幾天就無聲無息,如同一塊擲入水中的棉團。日本當局也沒有絲毫收斂,繼續攻擊空中的民航航班。 1938年9月6日,在廣東英德縣佛崗上空擊落了“歐亞航空公司”JU…52型EU…15號飛機。
1939年4月13日,JU…52型EU…19號飛機在執行河內至昆明的航班時,遭到六架日機的追殺。從越南的老街一直追到雲南的茅坪上空,直至把該次航班擊落。
同年5月6日,八架敵機同時對“歐亞航空公司”由蘭州經西安飛重慶、途中在陝西漢中機場過站的JU…52型EU…17號飛機開火。
1940年9月16日,六架日機將停泊在重慶李家渡的“中航”康道爾水上飛機團團圍住,一陣狂轟濫炸,直至將它擊沉。
1940年10月26日,日機將正在飛行中的“歐亞航空公司”EU…25航班擊中著火後迫降。
1941年6月22日,日機將執行成都——雅安航線的“歐亞航空公司”容克斯W…33型2號飛機擊毀。(注四)
注一:中國航空公司、歐亞航空公司資料彙編第9頁。
注二:《龍之翼》第115頁。
注三:中國航空公司、歐亞航公司資料彙編第167頁。
注四:中國航空公司、歐亞航公司資料彙編第332…335頁。
第四章 命懸一線(1)
夾縫中的“中航”
激憤的學生不斷地走上街頭抗議,和日本“媾和”的聲音卻不時在政府官員嘴中傳出,地面無論是“阻擊”還是“血戰”,雖然也能在交戰中殺死大量日本兵,但結局卻都是不停地退——國統區域面積日益縮小就是最簡單的證明。
戰前擁有的三百多架各式老舊飛機,經過數次空戰後,幾乎損失殆盡。目前的空軍重複著地面部隊相同的戰術動作——撤退。
換成老百姓的話就是“跑飛機、跑警報”!
所以塗著膏藥旗的飛機可以肆意轟炸!
所以畫著太陽旗的飛機可以任意攔截、擊落正常飛行的商業航班。
所有的地方都瀰漫著潰敗的氣息,國民政府奄奄一息。
在地面和空中如同洪水般地退卻時,一支機隊卻要迎難而上。
華府接二連三的“抗議”對日本來說已經失去意義,但“中航”還得繼續飛(飛運公司已於1933年將股份轉讓泛美航空公司),交通部的加急電報一個接一個,如同雪片紛至沓來,日本人推進的速度完全超出了預料,必須把政府的要員們接出來,直接送到重慶。
於是,本應該大大方方的飛行就必須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飛機在空中,能躲就躲、能藏就藏。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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