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頁)
獨立,認為哲學的自由產生於認識的過程中,他在我這裡看到了危險的個人主義。 鬥爭有時十分激烈。 我是激烈的好爭論的人,同我爭論是不輕鬆的。 我留下了這樣的印象,盧那察爾斯基因這些爭論而生氣。 當然,應該說他本人並不完全是極權主義的馬克思主義者。 他把馬克思和阿芬那留斯及尼采結合起來,醉心於藝術中的新流派。他是閱讀範圍很廣、才能出眾的人,但是有著輕浮的痕跡。當時誰也沒有預見到,盧那察爾斯基將在嚴厲專政的政府中成為人民教育委員。 他本人完全不是一個嚴厲的人,他想必為契卡的活動感到難堪,他希望成為科學和藝術的保護者,並且因此慣壞了作家和演員。
在我年輕時代的如此不完善的著作《社會哲學中的主觀主義和個人主義》中,我終究成功地提出了使我一生不得安寧的問題,這個問題後來我在更完善的形式中進行了表述。問題是這樣的:認識依賴於人們社會交往的水平。 認識不僅有
141
轉向革命和社會主義 馬克思主義和唯心主義721
人人應遵守的邏輯性質,而且有人人應遵守的社會性質,這就決定了,正如德國的唯心主義所主張的那樣,進行認識的不是先驗的主體,不是萬能的理智,而是具有一定的精神結構,依賴於人們的社會關係的具體的人。 任何先驗的東西都不能自我保證,因為它們處於人之外,處於超越經驗的範圍。必須規定具體的人對先驗的東西的關係。 這個問題最終將我引向存在主義哲學。 我在書中後來這樣表述:“我與客體世界”。
我很早就意識到需要關於認識的社會學。還是在馬克思主義時期,我就表現出苦悶及其他與革命的馬克思主義的世界有關的感受,所有這些導致我發生內在的轉變。在流放到沃洛格達以前我經歷了上升與繁榮時期,我的生活中最好的時期之一。 這個時期裡,正如整個青年時期一樣,我是憂鬱的,陷入充滿衝突的境況裡。 但是有時回憶起這個時期卻帶有喜悅的心情,儘管回憶對於我是痛苦的。 也正是在這段時間裡我開始了內在的轉變。 這種轉變為我揭示了一個新的世界,決定了我的精神生活的複雜化和新的情感的豐富。 但是,我任何時候也不能表現自己的激情,而是經常自我壓制。 這大多不僅是理智的過程,而且是和我的生活的全部事件相聯絡的。 向我展示的新的世界是美妙的,同時我越來越增強了彼岸的超驗的感覺,我也越來越嫌棄那種滿足於此岸的、地上世界的閉塞圈子的世界觀。 當時,易卜生的學說對我有很大的影響,易卜生深深地吸引了我,他成了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爾斯泰一樣讓我喜愛的作家,我的被稱作個人主義的東西,我對個人命運的敏銳感受全都與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易卜生有關。 同樣,我也讀了象徵主義作家的
142
821自我認識
著作。 所有這些使我和革命的馬克思主義的圈子疏遠了,其實,我與它從來也沒有融合。 如果認為我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在“同志們”的圈子裡旋轉,那是不對的。 我經常與其他的團體交往。在大學一年級時我還與學院裡教授哲學的。 。 d ‘切爾帕諾夫有密切交往。 他是很受歡迎的哲學教授,聽他的唯物主義批判課能獲得好的收益,星期六我常到他那裡去,我們進行長時間的專門哲學談話。 這種談話對我是有益的,使我從自己的封閉思想中走出來。在政治上我們是有分歧的,但這並不重要。 切爾帕諾夫在哲學上首先是教育家。 他是一個很活躍的人,是使所有的人都感興趣的人,在當時,他是一個新型的教授。 在流放前,我還認識一個人,他是我的終身朋友,也可能是唯一的朋友,我認為他是我這一生中所看到的才能出眾和最優秀的人之一。我說的是利夫。 舍斯托夫,他也是基輔人。 當時出版了他的第一批著作,我特別對他論述尼采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書感興趣。 我們經常爭論,我們的世界觀不同,但是在廣泛的問題上看法是相近的。 這不僅是興趣的智慧和交流,而且是存在主義的交流,是對生命意義的探討。 一直到他在巴黎去世以前我們的交往都很密切。 另外一些人也和舍斯托夫有聯絡,這些人對我沒有哲學上的意義。 在我流放啟程前,一位美麗的女士對我說了這樣告別的話:“在生活中沒有比愛更美好,沒有比痛苦更真實。”——出自阿爾福來德。 法。 穆塞。儘管我的精神危機開始了,儘管我的非馬克思主義的興趣增強了,但是在流放前這段時間仍是我大受歡迎的時期。我第一次作公開演講,講的是《社會哲學中的主觀主義和個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