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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你反正一日三餐,定時定量,不比我等飢腸無著。別討了好又賣了乖呀”
我與呂翔二人,不知不覺間竟上演了一幕《圍城》,相互之間從各自的立場出發竭力證明對方的處境更為優越。反之,相形之下,自己的生活才是很不可取的,而且亟待改變。也許聽上去似乎是對對方的恭維之詞,客氣話,其實不然。我們知道這一回非比以往,我二人都有足夠的真誠,是真心的。到最後彼此間的恭維甚至滿含嫉妒之情了,我們都恨不能取對方而代之。或許是由於把己所不欲施於朋友是一種不義,或許是由於朋友之妻不可欺的古訓,在一場勢必導致易地讓妻的爭論的最後關頭,我和呂翔都戛然而止了。
靜場三分鐘後呂翔提出一個折中方案:把小彭轉讓給我。
不難看出,小彭屬於那母夜叉以外的十九分之一,所不同的只是至今未嫁。三十歲沒嫁人,在今天並不是一件多麼稀罕的事,可能的原因有多種多樣。但小彭寧願相信她的根子在呂翔身上,並放風在外說,自己寧願做呂翔的小老婆如果時代允許的話。時代當然不允許。那麼做呂翔的小妾不成的小彭就用時代允許的方式等待著,她等待著呂翔離婚後再婚。與此同時小彭並不耽擱與其他異性的交往。據說她有著非常正式和聽話的男朋友。
殺 貓(5)
這一點,在朋友圈子裡是人人皆知的,並在揹著母夜叉的情況下傳為美談。但還有一點大家也許不是十分清楚。這樣的美談(被異性一直追擊到婚姻中)同時也給呂翔帶來了負擔。他既要擔心朋友在老婆面前說漏了嘴(比如飲酒以後,或自以為屋裡沒有別人或以為說話的聲音夠小),其次,為了美談能名副其實,他還得和小彭保持一定數量和頻率的聯絡,使這部感人的悲劇的上演永遠處於現在時。在說服我接受小彭的談話中,呂翔竭力強調的正是這後一點。
“你就算幫朋友一個忙,解決了她。免得她老來纏我,總有一天會被我老婆發現的,那可就鳥了。”呂翔說,“我知道這樣做,於你的名譽有損。但為了我們十來年的交情,我請求你!而且就我個人以為,這樣仗義的行為即使在朋友圈子裡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就算有人誤會了,我出面解釋就是了。”
這樣的朋友,這樣的情懷,真叫我感動!假如我再固執己見,不接受他的好意,倒顯得我氣小量窄了。再說我看得出他已英雄末路真讓我傷心,再讓他從馬路上勾搭女孩已不現實,是難為他了。這最後一次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壯舉由我引起,也該由我成全。總不至於讓他對我說:“結交女孩兒這種事我已無能為力,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不不,決不。我怎能忍心?只有我對他說:“多虧了你!老將出馬,果真一個頂倆!”只有這樣說,我才能說得出口。而且我的感激之詞也的確出自一片赤誠。難道我不想得到女人們久違了的愛撫麼?難道除呂翔之外我還能指靠別的什麼人麼?或者指靠我自己?回答當然是否定的。
最後我對呂翔說:“讓我試試看吧。”
我的朋友高興得滿面紅光,臉色逐漸向杯中的葡萄酒靠攏。在我那鰥居後一片狼藉的套間裡,呂翔以一根油膩的筷子玩起點石成金的遊戲:“這麼大的地方,這麼柔軟的席夢思床墊,不愁搞不動她!”額外他告訴我兩件事。一、他根本沒有和小彭幹過不由得我大吃一驚。如此說來為克服心理障礙而大肆消耗掉的能量不是白白地浪費了嗎?二、他說:“朋友搞女人就像我搞一樣,就像我親自搞一樣地快活。”
呂翔到達後不久,又有人敲門。是我媽。她老人家的提兜裡,綠的是菜葉,紅的是豬肉。移入燈光後才知道買的都是一些菜場的收市菜,菜葉是爛的,豬肉大約是槽頭。我媽和我的客人們略微招呼一聲就折進了廚房。於是我們的節日晚宴又得延遲至少一小時,不過,肯定更豐盛,也更熱鬧了(又多了我媽的加入)。
我拉長了臉站在飯廳裡的吸頂燈下,好半天沒動彈。我並非在生我媽來遲了或買了收市菜的氣她老人家倒寧願這樣相信,所以此刻將鍋碗瓢盆弄得無一不響,以彌補她那自以為的過失。我生氣或者發愣,完全不是因為這個。我是納悶,我媽怎麼也像呂翔一樣不請自到啊?假如我知道她老人家肯定要來,或者有來的那麼一點可能性,我也會打個電話去勸阻的。我之所以沒有打電話去讓她別來,是因為她平日根本就很少來呀。怎麼今天所有的人都不請自到了?都那麼巴結地甘當我的不速之客。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啊?月亮圓了?或是地震的前兆?我突然醒悟,今天是國慶節啊。
每逢佳節倍思親。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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