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我一邊往回走一邊思考。這個呂翔,又不知道去哪兒打麻將了,竟推說我今天請客。這可好,不僅不能來幫我的忙把小弟纏住,連他老婆的電話也回不成了。正在沮喪,身後騎來一個人,猛拍我的肩膀。呵,這不是剛才想著的呂翔嗎?他真的沒去打麻將,而是來我家了!
我告訴他他老婆要他回電話的事。呂翔問:“哪兒有電話?”我陪他再次返回小店。
當呂翔倚著櫃檯給他的老婆打電話時,我站在街對面的一棵梧桐樹底下等著。剛才興奮的心情已蕩然無存。這傢伙是知道我今天約小彭來吃晚飯的,怎麼還往我這兒跑?他當然不會知道小彭帶了弟弟來保駕,因此也不會是來救駕的(救我這個孤家寡人)。如果小彭今天沒有帶著小弟一道來,一切又進展順利的話,此刻說不定我們已經到了床上,或是正逢緊要關頭,呂翔來敲門,豈不是砸鍋的事麼?當然我沒有明說:呂翔今天你不要來。但這樣的規矩他難道不懂麼?
打完電話,往回走的路上呂翔問我:“人來了嗎?”我知道他指的是小彭。
“來了,還帶著她弟弟。”我說。
“什麼?”呂翔面露驚異之色。
“這不,我下樓給你打電話,搬救兵來了。”
是啊,救兵已經到了,甭管他是自願來的,還是我搬來的,不都一樣的嗎?現在是死馬當成活馬醫。萬一(是一萬吧?)醫不活那就大家喝雞湯吧。兩個人喝一鍋雞湯,四個人還是喝一鍋雞湯。既然超過了兩個人,何不多多益善呢?
待呂翔見到小彭時兩人似是而非地看了一眼,又似是而非地點了一下頭,其間既沒有陌生人之間的戒備,也缺乏熟人相見的分外親切。道理很簡單,他們根本就是熟人,甚至認識的時間也在我認識小彭之前。對此我沒有任何遺憾。因為假使沒有呂翔與小彭的超前認識,我和小彭的認識就將成為不可能。像那些掛曆女郎一樣,小彭是呂翔大力推薦給我的。
但為何“也缺乏熟人相見的分外親切”呢?正如讀者朋友猜想的那樣:呂翔和小彭之間除了熟人以外,還曾有過另一層更深的關係。這也是我在接受呂翔的好意以前,甚至以後,最為擔憂的一點。
呂翔開導我:“所謂非同一般的關係,不過是小彭追過我。結婚以前追求我,要和我結婚的姑娘何止二十個?”這話我相信。呂翔歷來風流,在朋友圈子裡這方面還很有一些名氣。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在離婚以後的困難時期想到求救於他呀。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呂翔後來二十里挑一結了婚,老婆還是個母夜叉,但誰又能保證他的手裡沒有一些存貨,銀行的戶頭上沒有一些私房錢呢?至少大家知道的就有除母夜叉以外的一十九筆雖說歲月蹉跎,這一十九筆經一再貶值恐怕早進了別人的腰包了。恰恰在這樣的情況下有求於他呂翔,說明我並非垂涎於他的錢財,而是出於對他能力的絕對信任。我的求助讓他回憶起當年叱吒風雲的好時光。某種源於偉大歷史的光榮感激勵著呂翔,即使是手裡沒有存貨,銀行裡沒有私房,他也會像一個老兵那樣想方設法的。只要他一想方設法,一出馬,那前景可大不相同了。所以,我必須首先向呂翔宣告的是:他以外,我沒有向其他任何朋友伸過手,開過口。我能否過上一個成熟的男人應有的生活,全靠他的抬舉和相幫了。
第一個晚上是光榮史的回顧。呂翔拍著胸脯向我保證,同時也是在給他自己打氣。第二天他便瞞著母夜叉出發了。所謂出發,不過是到他家門口的馬路上、公園裡轉轉,時間也要掐在母夜叉上班以後和下班以前。由於呂翔本人享受的也是一天八小時的工作待遇,所以只好以遲到早退來爭取時間。一週下來,戰績平平,不過情有可原。但如果要求呂翔在夜幕降臨之時深入到燈紅酒綠之處,顯然不切實際。再次見面時,面對他近日來明顯下陷的兩腮我說:“算了吧。過一陣實在不行,我還是在報紙上登一則徵婚啟事結婚得了,一了百了。”
“結婚?你發昏吧?”呂翔瞪大了他的眼睛,“要不是我結了婚,認識個把小姑娘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要是我像你一樣離了婚,認識幾個小姑娘真是不在話下。壞就壞在結婚這件事情上。當你感到自己是一個已婚男人,走上去和丫頭們搭話,連舌頭都像短了一截。”
“那你的確不該結婚”,我贊成道,“可我不一樣啊,沒你那樣的魅力。要不怎麼我這個離了婚的反倒要來求你這個沒離婚的?也許我這樣的人,還是結婚的好。”
“結婚不好。你是此一時彼一時也”
“結婚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