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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後者對老卜的包裡是否有東西也不敢確信。如果老卜以及他的三隻包從此無影無蹤,那包裡是否真有東西也就死無對證。當壯漢發現老卜不見了,他的態度變得更加強硬。壯漢不僅咬定老卜的包裡有東西,並聲稱是他親眼所見,若不如此,他(老卜)幹嗎要跑呢?因此王馬費三人(老卜的同夥)非得跟他去民警值班室不可。壯漢此刻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證明他是正確的。這邊,王智的心思和壯漢一樣,當他得知老卜不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就落了地。估計老卜趁亂混在乘客裡上船走了,沒準現在已經過江到了對岸,他帶走了三隻包,當然也帶走了裡面令人擔憂的東西。也就是說那東西根本就沒有存在過現在到了洗刷自己的時候了。
權衡利弊,王智覺得還是隨壯漢一夥去民警值班室比較好,雖然他們得透過外面的那條黑暗陌生危機四伏的街巷。眼見得壯漢的同夥越來越多,留在候船室裡也不是一個辦法那兒已經快成街頭了。
他們分別被壯漢一夥擁著向外走去。來到外面的街上一些人想把他們就地打倒,為瘦子報仇,但被壯漢制止了。此刻他只想證明自己是正確的,因而非得去民警值班室不可。壯漢來回維持著必要的秩序,以免在到達目的地以前王智等人被揍成半身不遂,若是那樣就理虧了。
民警值班室設在江堤上,是一所孤零的木板房子,門前亮著一盞紅燈。雖然他們早就看見了那紅燈射出的紅光,但要走到還需要一段路程。這段路黑漆漆的,空氣中飄蕩著江水以及煤煙混合而成的特別的氣味。一夥人在用王智他們不甚明白的當地話辱罵他們,並簇擁著他們向前走。那些人越來越陌生,他們的心裡就越發慌亂。相比之下,壯漢由於和他們打了一兩個小時的交道,因而較為親切。在莫名的恐怖中他們努力尋找著壯漢的身影和他的聲音。實際上壯漢也的確在保護他們。但由於他們被分作三處,壯漢需要來回照應,因此顯得有些忙不過來。他扯著嗓子大聲喊叫,訓斥和責罵著他的同夥,那聲音雖粗俗刺耳,但還是給了他們不少安全之感。黑暗中,王馬費三人的身上分別捱了不少拳,那是壯漢照顧不周的結果。當然也多虧了壯漢的照顧,否則將會更慘。可見壯漢是這夥人的頭目,男人們一般都聽他的,女人則管不了這許多,她們紛紛撲上來襲擊王馬費。好在她們是女人,力氣有限,他們挨著的很少有實實在在的拳頭,一般來說不過是扭一把掐一把,雖不至於致命但疼痛難忍。這幫女人想必是壯漢和瘦子們的女人,或者是被壯漢的女人(小賣部的營業員)和瘦子的女人(黃頭髮的華子)扇動起來的。她們同仇敵愾,發誓把與她們的男人作對的幾個外地人置於死地。從候船室到民警值班室的這段路並不很長,大約有兩百來米,但由於壯漢一夥的內部存在著明顯的意見分歧,以及參與者眾多,隊伍龐大行動不便,因此路上花了很多時間。
好不容易到達了民警值班室,由於木屋窄小,只有當事人才被允許進入。王智他們三人都進去了,壯漢一夥只進去了一個壯漢。本來瘦子也是有資格進去的,但他疼得實在熬不住,被人架走看急診了。加上值班民警,木屋裡一共是五個人。王智們一進來就覺得徹底安全了,他們與對手的力量對比是三比一,民警暫時中立。而在木屋之外,層層疊疊的群眾包圍了值班室,矮小的木屋幾乎看不見了,至少那刺目的紅光已照射不到那麼遠。包圍木屋的群眾是壯漢的同夥、女人、親戚、熟人和老鄉,可以說沒有一個是超然事外的純粹的觀眾。他們包圍了木屋,從門窗以及木板的縫隙中觀察裡面的一舉一動。值班室裡低懸著一盞一百瓦的白熾燈,照得室內通亮。由於木板將群眾隔絕在外面,因此在視覺上王智們佔有絕對優勢(三比一),他們的自信多半來自這裡。然而木板並不隔音,從聲音判斷外面的街上至少也有一百來人。他們並沒有特意大呼小叫,反倒壓低了嗓音,那壓抑不住的嗡嗡的低語聲更具威脅性。壯漢的自信來自於此,他相信只要自己點個頭,外面的那夥人甚至能把木屋掀翻。他掩飾不住一臉的得意之色,並顯然有了某種以勢壓人的意思。
交叉跑動(5)
民警很年輕,二十歲左右,壯漢一口一個“小李,小李”的把他叫得不耐煩起來。他皺著眉頭問:“你把他們帶來幹嗎啊?”壯漢就說有一個傢伙帶了三隻包,三隻包中的一個包裡面有東西小李問:“是他們嗎?”壯漢說:“不是的。”小李說:“不是他們你把他們帶來幹嗎啊?”壯漢說:“他們是一夥的。”小李問:“那東西呢?”壯漢說:“在包裡。”小李問:“那包呢?”壯漢說:“被拎包的人帶走了。”小李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