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樓道里還是空空如也。我也不敢出去,心中十分忐忑,肖麗也有點困惑,問我:“會不會是隔壁那個小淘氣?我好像看見他回來了。”我恍然大悟,心中暗自好笑,隔壁住的是個姓劉的生意人,有個八、九歲的兒子,慣得頑劣異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每次進電梯都要把所有樓層按個遍,真是連狗都煩。去年我養了只貓,有一天怎麼溜了出去,被這小崽子逮住了,塗了滿身的綠漆,還餵它吃芥末,嗆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那貓也不是善類,瞅準機會狠狠啃了一口。為這事兩家還吵過一架,我讓他賠貓,他讓我賠人,差點鬧上法庭。後來這小崽子見了我總呲牙瞪眼的,沒事就到我門上踢兩腳,多半都在深夜,搞得我恚怒無比,天天拉著他爸講民法,他爸也煩透了,乾脆送他進了貴族小學,圈得緊緊的,沒事不讓出來,我總算睡了幾天好覺。
那以後再無動靜,我熄了燈,躺在床上默默地想心事。突然震天價響起來,這次力氣更大,時間更久,大有把門踢破的架勢。我氣炸了,飛奔過去一把扭開門,正想喝罵,樓梯邊倏地一閃,一個人疾衝而至,我知道不好,翻身躥回屋裡,剛要關門,已經被來人牢牢撐住,我心裡一抖,伸手摸刀,這時腦袋嗡地一響,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整個人已經仰面朝天摔到了地上。
陳杰滿面悲憤,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我料知難逃一劫,內心反而鎮靜下來,坐在地上一點點往後挪,眼珠亂轉,四處尋找可乘之機。肖麗聞聲跑出,身上只穿了一條內褲,擋在我身前拼命推搡陳杰:“你來幹什麼?出去,出去!不許你碰他!”陳杰揮手就是一耳光:“賤貨,你他媽給我滾!”肖麗應聲而倒,我一躍而起,將他攔腰摔倒,轉身招呼肖麗:“快,打110,報警!”話音未落,陳杰嘿了一聲,腰一挺,翻身將我壓住,迎面就是一拳,我這些年缺乏鍛鍊,被打得幾乎暈厥,半天都動不得。陳杰回身抓住肖麗,指著我恨恨控訴:“你他媽害我!你他媽害我!”我剛想辯解,他竟然哭起來,掀開T恤讓我看他的胸口:“你個王八蛋,讓他們打我,打得我吐血,你還讓他們還強姦我!你個王八蛋,你不是人!”說著將我一把揪到牆邊,揪住我的頭髮砰砰往牆上撞,我眼冒金星,手腳不停劃拉,突然抓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他眼倒尖,一腳跺在我手腕上:“讓你拿刀!讓你拿刀!”我疼得哎呀亂叫,這時只聽嗒嗒一聲輕響,他的手忽然鬆了,我血流滿臉,什麼也看不見,也不及細想,回手一刀捅了過去。
正是午夜時分,牆上的掛鐘忽然噹噹敲響,寂靜的夜裡聽著格外驚心。陳杰兩眼圓睜,看看肖麗又看看我,再低下頭,看著胸口那把直沒至柄的刀,神色驚恐之極,嘴巴張了張,哦哦地叫了兩聲,撲通一聲栽倒地上。
肖麗驚呆了,手裡的電警棍噹啷落地,依然嚓嚓地閃著電火。我腦袋像捱了一記炸雷,轟轟地響,頭上汗水與血水同流,流過腮邊,流到嘴角,我下意識地舔了一下,汗水鹹,血水腥,還有點淡淡的苦味,如同記憶深處那些青草的汁液,清新純潔,卻又如此遙遠。
那夜裡我和肖麗終於敞開心扉,我說:“你他媽總算把我拖下水了。”她說:“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想打就打吧,想罵就罵吧,如果還不解恨,你乾脆把我也殺了吧。”
我們久久對視,目光中有憤怒,有絕望,更多的是仇恨。多日來我們小心翼翼粉飾的那個東西,如今原形畢露,橫亙在我們冰冷的目光中,張牙舞爪,面目猙獰。我幸災樂禍地告訴她:“我過失殺人,3年;你是從犯,運氣好判二緩三,不用坐牢,不過從此有了前科,這輩子別想好好做人了。”
她慘然一笑:“我們都成罪犯了。
陳杰漸冷漸僵,那刀正中心臟,血流得不多,在地上凝成烏黑的一灘。我忽然狂亂起來,刷地拔出刀,心中殺機大起,恨不能把整個世界夷為平地。肖麗驚恐萬狀地瞪著我,我操刀走到她身邊,渾身劇烈地顫抖,她嚇呆了,哇地哭起來:“老魏,老魏,我愛你!”我一下醒了,汗水涔涔而下,強行鎮定心神,把利害得失全都想了一遍,慢慢打定了主意,告訴她:“今晚別睡了,來,我們把他抬起去。”
死人真重,費了吃奶的力才抬進浴室。我把浴缸的塞子拔出來,用紗布細心地裹了一層。這樣既能滲水,又不會在下水彎管處留下碎屑。大學時旁聽法醫課,聽過不少毀屍滅跡的案例,許多案犯堪稱高手,屍體處理得天衣無縫,唯獨疏忽了這一點,最後鎯鐺入獄,身首異處。接著把陳杰的衣服剝了個淨光,拿起兩把剁肉刀,心中百味俱全,狂亂、焦躁、恐懼,還有點無端地快感。肖麗臉色蒼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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