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頁)
�皇蹲鄭�換崴凳裁炊�說難源剩�油返轎捕際且瘓浠埃骸澳慍粵碩嗌倏喟。�慍粵碩嗌倏喟 �
我們這代人都是仇恨生的,一出孃胎便心懷惡意。我現在事業有成,身家百萬,但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自己沒有出生。
那盆菊花無處可放,還是拿回家。肖麗十分高興,也顧不上腳疼,瘸著腿修枝澆水,還給我倒茶按摩,殷勤無比。她現在找了份工作,剛上班,特別巴結,燙傷了也不肯請假。早上出門時遮遮掩掩地問我:“你說我坐356還是坐431?”356是公交快車,車站很遠,要走10幾分鐘;431便宜1塊錢,車站也近,但慢得多。這意思是想讓我送她,我假裝沒聽出來,建議她坐計程車。她尷尬地笑笑,說計程車太貴,還是坐大巴算了。說完一瘸一拐地走向車站,邊走還對我揮手。
這個月我只給過她3000塊,還是流產後去醫院看病的錢。這個月空調開得多,電費花了500多,物業管理費是死的,一月432;她出走後我請了兩個鐘點工,每週上門3次,每次40,1個月就要500;我的衣服全要乾洗,至少得兩百多,七七八八加起來,估計她手裡沒剩多少。以前我會在抽屜裡放幾萬塊現金,隨便取用,現在這錢也收了。這人真能忍,一直不跟我開口,天天吃速凍餃子泡麵,我又不是觀音菩薩生的,沒理由主動伸手,樂得瞧熱鬧。不過偶爾也會心疼一下,帶她吃頓好的,辣子雞酸菜魚,吃完了就後悔不迭。
週末要赴胡操性的家宴,去銀行提了20萬現金,家裡睡著個漢奸,也不敢往回帶,琢磨半天,還是鎖在辦公室裡。剛收拾好,顧菲怒衝衝地走了進來:“你告訴那個王八蛋,那個王八蛋又來欺負我!”這話沒頭沒腦的,我打趣她:“這麼多王八蛋?都是誰啊?”她臉紅了紅,說你告訴潘志明,他們院就是陸中原那個王八蛋!又跟我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我愣了一下:“你自己告訴老潘不好嗎?我一個外人”她打斷我:“他不跟我說話!我我不見他!”我笑起來:“那還告訴他幹什麼?再說你們離都離了,告訴他又能怎麼樣?”顧菲低下頭,臉慢慢地白了,眼裡淚光泫然,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他自己說的,一輩子都會保護我!”
陸中原現在是大紅人,圈裡都叫他“陸老闆”,據說馬上要調到中院當主管業務的副院長。前兩天跟胡操性聊天,我問他:“都說陸老闆一介不取,到底真的還是假的?”胡操性滋兒滋兒地喝茶:“反腐展覽你看了沒有?”我說沒看,他點點頭:“我看了,270萬的東西在那兒擺著,不過我就納悶,這數字是怎麼搞出來的?一套紀念幣作價18萬,他媽的那東西我也有啊,定價才9800!還有,千萬以下的案子都在基層院,就算這數字是真的,他一個院長,十五六年只收了270萬,你信嗎?一個庭長都不止吧?”我恍然大悟,心裡不知為什麼失落起來。胡操性擺出一副見多識廣的模樣:“陸老闆只會作秀,算不上高人,看看人家孟公大,嘿嘿,大師級的!”孟公大是中院的一把手,為人極其低調,我在司法界混了十幾年,只見過一次。這人手段極高,先是在公安局,處長、副局,然後奉調中院,盤踞七八年,又徵地又蓋樓,連書記員都住上了100平米,上下感恩戴德。2002年中紀委血洗中院,大批幹部落馬,只有他屹立不倒,反而顯得更清廉,據說也是從不收錢,工作30年,存款只有10幾萬,每一分都清清白白。
我眨眨眼:“孟公大也要錢?”胡操性詭秘一笑:“不!人家孟院長多高啊,錢這麼庸俗的東西,哪入得了他老人家法眼?一分不要!不過,嘿嘿,要古董!”
果然是大師級的。胡操性品著茶,不說自己,光講別人:“秦立父是你師父,對吧?2001年他送了一對瓷瓶,北宋的,193萬。孟院長問他:假的吧?真的我可不收。秦立夫多聰明啊,馬上承認:假的,一個15,倆30。孟院長說按道理假的我也不該收,不過這瓶兒還有點實用價值,插插花什麼,啊,這樣吧,算我買你的,30塊你拿著!秦立夫也不推辭,193萬賣了30塊,還得感恩戴德地給他打收條。”
我目瞪口呆,胡操性娓娓道來:“那叫收藏家,知道不?林則徐的長軸,汪精衛的斗方,文徵明的山水,徐文長的花草,這些——不算什麼!有一尊秦朝的鼎,就這麼大,”他兩手比劃了一下,“擺在書房門口,滿身銅綠,說是他小舅子自己拿生鐵焊的,操他媽!他小舅子是秦始皇啊?值多少錢?這個數,”他伸出食拇二指,“800萬!最少!”
陸中原和孟公大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執法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