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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猶豫,實在找不到過渡的辦法,問她:“你們離婚,我聽到一些傳言,不知道”她十分爽快:“都是真的,4個!我不光是報復潘志明這王八蛋,我也想讓那個那個王八蛋知道,哪個畜生都能幹我!”然後抬起頭,表情惡毒,眼神犀利:“你也能,想嗎?”
這招太厲害了,一步將死:想了就是畜生。我躲著她的目光,嘴裡含糊應答:“開玩笑,我跟老潘,對吧?要不把小元叫進來,咱們談案子吧。”
回家後天已經黑了,肖麗煲了一鍋排骨玉米湯,又熱又香,下肚實在舒服。一碗還沒喝完,王禿子的電話已經來了:“查清楚了,在家!”
我心中狂喜,說太好了,你的人什麼時候能到?他粗聲大氣地:“坐我的車走了,就到!你別掛電話,咱們現場指揮!”我大笑,又喝了一口湯,話筒裡聲音嘈雜,有麻將聲,吆喝聲,還有王禿子嘶嘶的抽菸聲,過了不到10分鐘,他告訴我:“先上去一個,按門鈴!”
我說:“好!我馬上訂地方,咱們辦完事大醉一場!”王禿子忿然:“什麼意思?看不起流氓?告訴你,流氓也講操守!黑社會也反貪,不受賄!少來那一套!”我哈哈大笑,心想陳杰小王蛋,你身邊不是有高人麼,今天找個兩米五的來救你吧。這時肖麗又盛了一碗,笑嘻嘻地問我:“我煲的湯好喝吧?來,再喝一碗。”我對她笑笑,剛要伸手,突然心裡格登一響,一個細節電光石火般湧上心頭,我激靈靈一抖,全身登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捂著手機問她:“我跟邱大嘴鬧彆扭,你跟陳杰說過沒有?”
她歪過頭聚精會神地想,我急了:“快說,快說!”
她小聲囁嚅:“好像說過,我也記不清”
我一瞪眼:“別他媽好像!到底說沒說?!”
她滿臉通紅,點點頭:“說了。”
我一揮手,那碗噹啷落地,一碗熱湯全灑在她腳背上,只聽一聲淒厲的尖叫,肖麗扶著腿癱了下去。我顧不上理她,連聲催促王禿子:“撤回來,全撤回來!壞了!”
(十六)
我開車一定要有音樂,或者是教堂的聖歌,或者是古樸的民樂,這樣的音樂讓我心中無比安寧。我經常一個人開出市區,在無星無月的夜裡御風而行,心中有寂靜的幸福。直到夜深露冷,我才緩緩回頭,這時城市裡燈火明滅,萬家歌哭,我漸行漸深,總感覺自己離開了很多年,現在重臨人間,已是隔世。
萬丈紅塵,即是我的七尺之棺。這一生我顛倒其中,恩仇不遠,愛恨在心,隨時可以結賬,但永遠不能離開。
上次帶潘志明去青陽寺,見了傳說中的“北大詩僧”。這人也是同行,北大法律系畢業,分在南方一家高院。法院系統歷來黨爭厲害,中政派和西政派①互不買賬,他們院西政當家,一把手、二把手、各庭庭長几乎全是西政的人。他不是嫡系,腦袋也不開竅,沒有投靠的表示,領導自然不待見,幹了多年還是書記員。北大學生練的都是內家功夫,底子紮實,動手不行,出點錯就被領導拿著當反面典型。這人特別脆弱,想不通就要自殺。陽臺下是一家派出所,他一直猶豫,最後撲通一聲跳了下去,二層樓,只能摔疼屁股,拍拍土往外走,派出所看門的大為詫異:深更半夜的,也沒見他進去,這人哪來的?回到宿舍還是想不通,再跳,這次沒那麼走運,腳崴了,坐地上不停叫喚,被看門的一把抓住,非要問個清楚。這下事情鬧開了,他也沒臉再呆下去,辭了職,不知怎麼混進了佛學院,掛單在青陽寺,終日持齋唸咒,沒事就寫點順口溜自娛,有幾首還譜了曲,自彈自唱,在佛學界、文學界和音樂界號稱三棲。這和尚又矮又醜,整一萬次容也混不進娛樂圈,發不了單張大碟,只能在坊間偷偷傳唱:
也曾人間橫行
鐵馬嘶吳鉤冷,千山踏平
也曾黃昏對雨
平生事家國愁,有淚如傾
一杯酒飲了浮名
一聲嘯滄海潮生
姚天成眉花眼笑:“好聽,比老丁唱的都好聽!”我把車拐進凱悅酒店,迎面看見馮佳和一個洋鬼子手拉手下樓,這鬼子叫羅伯特,中亞人,不知道哪個斯坦的,在大陸學了幾年中文,人稱“洋笑星”,經常到電視臺做節目。我不懷好意地擠了擠眼,馮佳臉一下紅了,低著頭走了出去。我心想這姑娘路子夠野的,中國男人全部坑殺,現在又開始夾擊列強,委實是愛國青年。改革開放幾十年,中國女人真長見識了,個個崇洋,人人媚外,紅塵珠玉三千,伊們只取四般狠物: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