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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有時我會為之快活,但更多時候,我寧願自己從沒來過。
在回程的飛機上,我們同時開始清理皮包,這些天在廣州沒閒著,去酒吧、去夜總會、去洗浴中心,號稱“鐵人三項”,現在是時候銷燬罪證了。男人偷腥有三招絕學,第一招叫“十面埋伏”,偷吃之前先找好證人,這人一定是老婆信得過的,人品端方,從不涉足淫邪之地,一旦形勢吃緊,立馬傳喚到庭,天大的冤案都能昭雪;第二招叫“先佔高枝”,偷吃之前不要等老婆查崗,一定要爭取主動,先打電話,不必彙報行蹤,但必須言之有物,指派事情、交代家務,先讓老婆安心。更高明的作法是尋她幾個錯處,兜頭一陣痛斥,先建立威嚴,然後手機一關,胡天胡地,所謂“大丈夫必先有權,而後方可恣意妄為”。女人捱罵一般有兩種反應,一是服服帖帖,二是暴跳如雷,服帖者不會猜疑,暴跳者無暇猜疑,誰都想不到你正在扒小姐褲子。第三招叫“堅壁清野”,偷吃不要緊,一定要把嘴擦乾淨,身上不能有口紅印,兜裡不能有長頭髮,皮包裡不能有可疑的會員卡和發票。味道還不能出錯,偷腥後只用清水沖洗,絕不能用夜場的沐浴露,那東西太香,男人本是大糞的同類,一旦聞著香噴噴的,定有淫邪之舉。我和肖麗強弱已分,說什麼她都不敢懷疑,不過中間隱患太大,不能把她逼急了,女人吃起醋來什麼事都做得出,還是小心為上。
飛機落地已經黃昏了,我先回律所,把專用郵箱裡的信件和留言統統看了一遍。中國銀行通知我,說打給陳慧的那40萬因為賬號不對,已經全額退回。這是我耍的一個小花招,這女人是我平生所恨,就算真要給錢,也不能讓她太痛快了,何況我別有用心。移民公司說事情辦得非常順利,讓我補交兩份材料,再準備53萬美金,3個月後就可能面試。後面還有一份香港“來雨商貿”的資料,這是一家地下錢莊,與我聯絡多次,承諾無限額辦理人民幣轉移匯兌手續,只收2%的勞務費。這些事極其隱秘,我按照計劃一步步做來,幾個月後就有望移居大洋彼岸。
這次出差心情複雜,時不時想起肖麗。這幾個月她瘦得太厲害了,簡直活不過30歲的樣子,有一天她給我打電話,說自己一個人害怕,讓我早點回家。我心裡一疼,差點就說“我帶你一起走!”冷靜下來又覺得可笑:她才23歲,正青春年少,萬事都有可能,我費勁巴力地弄她出去,說不定轉眼就躺到了別人床上,我一世精明,什麼都可以做,唯獨不做傻逼。出差前我把3套房子全託了中介,估計現在該有訊息了,我慢慢地想:等我拔腿一走,肖麗該怎麼辦?
天已經全黑了,我心情低落,一個人悶悶地坐著。肖麗知道我的航班,不過一直沒打電話,我無端的失落起來,想小丫頭片子敢跟我扮矜持,大不了老子去酒店開房,看誰熬得過誰!拿過一摞報紙隨手亂翻,一眼看到了老潘的訊息,幾家報紙都做了報道,內容也差不多:犯罪事實、偵察經過,還有最後的公開宣判。唯有《都市報》多提了一筆,說閉庭時有個瘋女人當場撒潑,咆哮公堂,最後被法警強行驅離。照片不太清晰,我端詳半天,忽然心裡一動,撥通了曾小明的電話。
自從婚宴上掀了桌子,曾小明10年沒和老潘說過話,估計他的心情跟我一樣,對老潘有點敬佩,又有點不屑。不過同學一場,香火之情還在,開庭時他也去了。據說老潘沒找律師,也沒做任何辯護,只在最後陳述時說了一段話:“我一生清白,你們大多數人都是有罪的。不管你們判我什麼,我不會上訴。但我不相信這世上永無天理!”滿堂訕笑。那時顧菲和陸中原都在旁聽席上,顧菲臉色蒼白,陸老闆一言不發,神態十分安詳。一小時後當庭宣判,剛唸到“判處被告潘志明有期徒刑三年”,顧菲砰地站起來,大聲告訴陸中原:“你說對了!他確實比不上你,他一個罪犯,怎麼跟你當院長的比?我決定了,以後不跟他了,跟你!”所有人都聽傻了,老潘還沒帶走,臉上難看至極。審判長高聲訓斥:“旁聽席,旁聽席!不要無理取鬧,坐下!”顧菲臉漲得通紅,高聲喝問:“你整他就是因為我,對不對?你不就是想跟我睡覺嗎?來,我陪你睡!”接著轉向老潘,眼淚刷刷直流,說志明,是我害了你,不過今天,我一定還你個公道!他們找了這麼多記者,好,我就讓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冤屈!然後大笑著轉回來,眼淚依然不停的流:“陸中原,陸院長!走,我陪你睡覺,不過咱們說好了,你不能嫌棄我,”說著一把摘下頭上的髮夾,在自己臉上嗤嗤地劃,滿庭都驚呆了,幾個法警猛撲過去,半天才把髮夾奪下來,幾個人橫架著往外走,顧菲頭髮蓬亂,